轟隆……

雷聲轟鳴,暴雨傾盆,彷彿一場憤怒的波濤正向大地傾瀉而下。

今宜與今禾被五花大綁扔了進來,面露苦色,“主子!”

“來人!溫縣主行刺朕,即刻將她綁了押入大牢!”

屋內瞬時亮起燈盞,只見皇上咬緊牙關,用手掌緊緊捂住肩膀處的傷口,鮮血逐漸溢位指縫,沿著手掌滑落在他明黃色的錦袍上,慢慢向外擴散。

一隊精壯侍衛應聲進入房內將她團團圍住,溫迎抓起掛在牆上的軟鞭,用力抽打在腳邊,這才得以將他們逼退。

皇上看向她的眼神極具冷漠,帶著嗜血的殺意,“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錚錚錚……

侍衛按住腰間劍柄,數柄長劍利落出鞘,直指向溫迎。

“我看誰敢!”

隨著背後一道冷厲的聲音,慕容槊大步走了進來。

明亮的光線下,他一身玄色長袍,長身玉立,神色冷傲,那深邃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不自覺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誰敢動她,本督剁了他的爪子!”

聞言,那些侍衛們當即紛紛扔下自已手中的利劍,後退幾步,垂首立於原地不敢再輕舉妄動。

溫迎趁機上前幫今宜今禾解開身上的繩索。

“你們幹什麼?我才是皇上!”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慕容翊面目猙獰略顯扭曲,“皇兄難道連朕的後宮都要管嗎?”

慕容槊緩緩抬起眼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皇上的後宮本督自然是管不得,只不過……溫迎不行!皇上沒有權利動她!”

“她為何不行!”皇上臉色驟變,渾身戾氣暴漲,“溫迎是朕的人!早晚要成為朕的妃子,要殺要剮朕說了算!”

“皇上怕不是忘了?”慕容槊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神色越發涼薄起來,“當初我為你選這門婚時,皇上可是極為牴觸,揚言她不過是個上了玉牒的擺設,甚至溫迎入宮時,都只是被封了個小小的縣主,如此說來,她又怎能算得上是你的人?”

“那又如何?”皇上咬緊牙關:“她既已入宮,便是朕的人,即便朕現在不碰她,百年後她也是要給朕陪葬的!”

“那可不一定。”慕容槊冷笑,一字一句道:“若是我將傳國玉璽交由溫迎手上保管,怕是你能否繼續在那把龍椅上坐到百年都未可知。”

話落,溫迎猛地抬頭看向他,卻與他四目相對,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要把傳國玉璽交給她?”皇上如遭雷擊,腦子裡一片空白,“你……你想讓她垂憐聽政!”

“阿兄?”溫迎睜大眼睛看向慕容槊。

“皇上覺得不妥?”慕容朔眉頭微挑,沉聲道:“那讓她親政也不是不可。”

“親政?你竟然想讓一個女人親政!”慕容翊變得癲狂起來,“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當初你執意要她入宮,本以為你是想借此女子來蠱惑朕的心智,沒想到你竟是為給自已鋪路!作為宦臣你沒有資格登上皇位,你便安排這個女人入宮上皇家玉牒,日後再將她捧上高位垂簾聽政,名正言順取代朕!如此一來……慕容槊,沒想到為了這皇位你竟同朕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只可惜……朕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話間,慕容翊迅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利劍,那利劍在他手中泛著寒冷而嗜血的光芒,直直向溫迎胸前刺了過來。

慕容槊眼疾手快,飛身上前將她擋在身後。

“阿兄!”她喊:“不要!”

聲音裡滿是驚懼。

這一刻,她內心竟莫名泛起些許害怕。

慕容翊也沒想到他竟會徒手握住那利劍,瞬時愕然失色呆立在原地,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