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今禾插著腰往地上呸了一口:“平日裡叫你一聲林姑娘,你還真當自已是個角兒啦?你口口聲聲說是督主的對食,可督主幾時承認過?”

“你們仗勢欺人!”林雪蘭說不過她,便佯裝聽不見她說的話,只一個勁地大喊大叫:“九千歲拿你當義妹,沒想到溫貴妃壓根兒不把你義兄放在眼裡……”

溫迎見她這般不講理,差點被氣笑了,玩味兒的語氣裡帶著威脅:“我可以幫你查這塊腰牌的主人,可若這人不是那個‘鬼’,你便給我磕三個響頭,併發誓再也不敢了,如何?”

林雪蘭一聽,瞬時答應下來。

溫迎讓眾人都將自已的腰牌拿出來,由今宜今禾逐個檢查。

“主子,他們的腰牌都在呢。”今宜道。

“不可能!若是他們的都在,那我手裡這塊腰牌是誰的?”林雪蘭彷彿被踩住脖子的雞似的,扯著嗓子尖聲叫著:“錦繡宮定然還有人沒出來!”

溫迎雙眸微眯,語氣平靜道:“你若是這樣說,那我宮裡確實還有一奴才,只不過……剃你頭的人絕不會是他。”

林雪蘭冷冷一笑:“你不讓他出來又怎知是不是他剃了我的頭髮?”

“好吧。”溫迎有些無奈道:“今宜,去將吳成海給叫來……記得多帶幾個人。”

“是。”溫宜領命前去。

不多時,便見幾個年輕太監抬著一個人朝這邊緩緩走來。

待走近了,這才看清,被抬著的人直挺挺躺在春凳上,除了眼珠會動,哪裡都不會動了。

“主子,方才我問過了,吳成海的腰牌在幾天前就莫名被偷了。”今宜低聲道。

“什麼被偷了?分明就是他乾的!就是他剃了我的頭髮,又不慎被我扯下了腰牌!”林雪蘭怒吼道。

“林姑娘還是睜大眼睛好好瞧瞧吧。”今禾懟她,“吳成海前些日子惹怒了我們主子,領罰三十大板後脊椎都被打斷了,如今大小便都得讓人伺候……就他這樣,還能跑去剃你頭不成?”

“哼,別以為我看不透你們這點小伎倆……”林雪蘭梗著腦袋,壓根兒不信,上前便一把擰在吳成海的大腿內側,硬生生轉著圈用力掐。

卻見吳成海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好似沒有知覺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林雪蘭瞪圓了眼睛,趁人不備揚手便將頭上的釵子拔下來,狠狠插進了吳成海的大腿皮肉裡。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溫迎一腳踹飛出去,“哐”的一聲摔進一旁的水缸裡,水缸瞬時四分五裂,林雪蘭被碎片給扎得渾身鮮血直流。

“今禾,快去請御醫!”

溫迎疾步上前,撩起寬大的裙襬便按在吳成海的傷口上,聲音焦急道:“今宜,快去拿止血的綁帶!”

御醫趕來時,吳成海的傷口已經做過簡單的止血處理,傷口不深,卻是傷到了大動脈,御醫直言若是處理不當,林雪蘭這一釵子怕是早已要了他的命。

“這個林雪蘭,就該將她千刀萬剮了才解恨!”今禾握緊拳頭,恨恨道。

今宜看向渾身是血,面上覆著一層寒霜的溫迎,勸慰道:“主子,咱們先去換身衣裳吧。”

“是啊,主子,奴才沒事,這麼點小傷,還要不了奴才的命。”吳成海臉色慘白,緊緊咬著後槽牙,“就是那林雪蘭,等我好了,定要……”

“成海。”溫迎冷聲打斷他,眼底閃過幾幾分冷戾,“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