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夢蝶的挑逗極大程度上緩解了氛圍,一眾老澀批的心思也都活泛了起來。

被韋夢蝶的媚眼電麻了的周同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說話都大聲了一些。

“依我看啊!咱們的皇帝陛下現在就是在賭!

他在賭民心所向,更在賭我們的底線。”

這話一出來,眾人紛紛來了興趣。

“周主事能否說的再明白些啊!”

眼看著自已的話引來了矚目,周同底氣更足。

“這麼多年來,大夏國運不濟,連年天災,國庫空虛,外交疲軟...

可即便如此,咱們這位陛下還是為了彰顯仁德,而頻頻減免稅賦,也正因如此舉措,百姓生活的就算再苦,也都念著陛下的皇恩浩蕩。

這便是陛下的底牌之一,他以為有天下民心撐腰,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因為鹽荒而引發民怨。”

眾人聞言紛紛表示贊同。

“周主事此言不錯,這幫賤民都是吃慣了苦的,能湊合的很,短時間缺鹽還不至於引起他們不滿,最多就是嘮叨幾句也就到頭了。”

周同頷首繼續說道。

“沒錯,下民易虐,陛下自然懂得這淺顯道理,所以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而且查處的那些私鹽盡歸國庫,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緩解鹽荒壓力。”

韋夢蝶也不嫌惡心,看向周同那張殘臉的時候依舊媚眼如絲,由此可見此女絕非凡品。

“周主事慧眼如炬,小女子佩服的很,可如此一來,我等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

得了佳人誇讚,周同氣勢更盛,竟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坐以待斃?怎麼可能!

凡事都有個度,陛下此舉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鹽荒的問題終歸是要面對的!

諸位想想,市面上的平價鹽能支撐這諾大的大夏多久?十天,二十天,還是一個月?

就算是撐了個把月的,限鹽令之下黑市鹽價定然瘋漲,暴利在前鋌而走險者大有人在,不怕價格炒不起來。

屆時,買了高價鹽的人會說什麼?自然是抱怨限鹽令所帶來的如此弊端,而我們只需在那個時候煽風點火就夠了!”

眾人聞言眼神皆是一亮,只感覺這周同分析的頭頭是道,唯有端坐於上位的徐朗眉頭皺起。

“周主事此番見解的確細緻入微,可如你所言,此事至少還需月餘才能得見分曉,但這期間我等放出去的私鹽豈不是都給朝廷做了嫁衣?”

可能是早就想到了有此一問,周同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徐老多慮了!這限鹽令的根源就在金陵,所以問題也得在金陵解決!

從現在開始,一斤食鹽都不能外放!”

說話的時候,周同的眼中精光四射。

徐朗聞言再次皺眉。

“可這樣一來,我等上上下下加起來每日的消耗也不是小數,沒有收入的話,時間一長,即使是我們也承受不住啊!”

周同眼神陡然凌厲,語氣也陰冷了許多。

“陛下本來就是在賭,說白了就是看雙方誰能耗的過誰。

現在我們只能耗,耗到什麼時候市面上的私鹽都被朝廷查收乾淨了,這勝負也就快見分曉了!

等我們贏了這局,徐老還怕收不回這些損失?

別忘了,鹽路可是掌握在你們三家的手裡,論底牌的話,陛下的可不夠看啊!”

經過這一番分析,眾人皆是覺得贏定了,原本壓抑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這個時候,好長時間未發一語的馮先楚卻是突然開口了。

“有件事諸位恐怕還不知道,我聽手底下的人說,最近可是有人在金陵及周邊六府大肆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