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炙熱的火焰幾乎要將薛靈兒吞噬。她絕望地閉上眼睛,卻感覺不到預想中的灼熱。
「靈兒,別怕,我在。」耳邊傳來胡逸塵堅定的聲音,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薛靈兒睜開眼,發現自已被胡逸塵緊緊護在懷中。他周身彷彿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將那駭人的火舌盡數擋下。巨獸見攻擊無效,不甘地嘶吼一聲,最終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夜空中。
薛靈兒驚魂未定,雙手緊緊抓著胡逸塵胸前的衣襟,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確定自已還活著。
「沒事了,沒事了。」胡逸塵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著。
薛靈兒抬起頭,藉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右眼下那道淺淺的疤痕似乎也變得更加猙獰,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驚險。
「你受傷了?」薛靈兒緊張地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頰,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胡逸塵避開她的目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薛靈兒還想再問,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皇家導師帶著幾名侍衛匆匆趕到,看到兩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殿下,您沒事吧?」皇家導師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多虧了皇叔生前留下的護身符。」胡逸塵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岔開。
皇家導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環視四周,眉頭緊鎖,「這裡不宜久留,殿下還是儘快回宮吧。」
回到宮中,胡逸塵屏退左右,只留下皇家導師一人。
「導師,您查得如何?」胡逸塵語氣急切地問道。
皇家導師沉默片刻,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正是太子貼身之物。
「這塊玉佩,是老臣在城郊一處秘密據點發現的,那裡聚集了大量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並且……」皇家導師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措辭,「老臣還發現了一些與太子殿下有關的書信往來。」
胡逸塵接過玉佩,入手一片冰涼,彷彿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從心底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他早就懷疑太子與那股勢力有關,卻始終不願相信,如今鐵證如山,讓他如何接受?
「殿下,太子殿下或許只是一時糊塗,被人蠱惑,您……」皇家導師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胡逸塵抬手打斷。
「夠了,我不想聽。」胡逸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著心中翻湧的情緒。
皇家導師見狀,也不再多言,默默退下。
房間裡只剩下胡逸塵一人,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指節泛白,青筋暴起,那冰冷的觸感彷彿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臟。兄弟之情,家族責任,正義道義,在他腦海中激烈地碰撞,讓他陷入深深的矛盾與痛苦之中。
他知道,自已必須儘快做出決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然而,面對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他又如何狠下心來?
與此同時,在東宮的書房裡,太子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收到訊息,說胡逸塵和薛靈兒在城郊遭遇襲擊,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該死!他們怎麼會去那裡?」太子低聲咒罵了一句,心中愈發不安。
「殿下,您在擔心什麼?」一個陰柔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太子猛然轉身,只見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書房中。
「你來做什麼?」太子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呵呵,看來殿下已經忘了老朋友了。」黑衣人輕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難道不是您派人給我們傳遞訊息,說那兩人會去城郊調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