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薛靈兒的心頭。真相?什麼真相?難道薛家滅門另有隱情?她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胡逸塵的衣袖,目光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

胡逸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隨即目光如炬地盯著黑衣男子:「好,我跟你走一趟。但你若是膽敢耍什麼花招,我定讓你後悔莫及!」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帶著薛婉兒轉身離去。胡逸塵示意身後的侍衛保護好薛靈兒,便策馬緊隨其後。

薛靈兒望著胡逸塵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不明白為何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也不明白為何自已會如此在意胡逸塵的安危。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內心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入夜,薛靈兒獨自一人坐在帳篷內,手中握著一封信箋,指尖微微顫抖。信箋是今日傍晚時分,一名陌生信使送來的,信封上只寫著「薛靈兒親啟」五個字,並無署名。

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拆開了信封。信箋上的內容,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她震得頭暈目眩。

信中言之鑿鑿地指控胡逸塵與敵國勾結,意圖謀反,薛家滅門正是他一手策劃,而她,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信的末尾,還附帶了一枚刻著胡逸塵私章的玉佩作為「證據」。

薛靈兒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手中信箋無力地滑落,那枚玉佩也「叮噹」一聲掉落在桌案上,彷彿在嘲笑著她的愚蠢和天真。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理智告訴她,這封信來得太過蹊蹺,內容也太過匪夷所思,可是,那枚玉佩,那熟悉的紋路,那獨一無二的觸感,卻在不斷地提醒著她,這一切,或許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被人掀開,胡逸塵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眸中卻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顯然是已經查明瞭真相。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薛靈兒蒼白的臉色和桌上那枚玉佩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靈兒,你怎麼了?」他快步走到她身邊,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薛靈兒猛地抬起頭,目光復雜地望著他,顫抖著聲音問道:「這……這玉佩,是你的嗎?」

胡逸塵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靈兒,你聽我解釋……」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薛靈兒便一把推開了他,眼中滿是失望和痛苦。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指著那枚玉佩,聲音嘶啞,「這世上,還有誰能仿造出你私章的印記?」

胡逸塵看著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已竟然無言以對。

「靈兒,你相信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薛靈兒冷笑一聲,眼角滑落一滴清淚,「難道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都是誤會嗎?」

她猛地站起身,指著帳篷門口,語氣冰冷:「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胡逸塵看著她,眼中滿是痛楚和無奈,卻始終沒有再開口解釋,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帳篷。

帳外,夜色如墨,寒風凜冽,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冰冷徹骨。

而帳篷內,薛靈兒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緊緊地握著那枚冰冷的玉佩,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明白,為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會如此輕易地崩塌?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小姐,老奴有要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