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卿抬起頭,腮幫子鼓鼓的,幽怨地望著程實。

然後喉嚨蠕動了一下。

搞定後,小舌頭還不忘在左邊的嘴角舔了舔,唯恐漏掉些什麼。

“真是瘋了。”

程實搖了搖頭,此刻的他無慾無求,冷靜得可怕。

面對他的責備,許卿卿非但沒有感到羞惱,反倒還有點小自豪。

沈時微、楊鹿還有程實那個網戀女友不能做的事情。

她許卿卿能!

可自已跟程實,現在到底算什麼?

程實把自已當什麼?

冷靜下來後,許卿卿的內心又覺得空落落的。

她不想以這種不清不楚的身份和程實相處。

但,偏偏內心有個聲音又在告訴她,她需要程實。

如果說,在酒吧相遇那一晚,是被程實的強勢所吸引。

那麼,在程實家裡住的那一晚,則是對程實的依戀。

他好像真的在兌現他的承諾。

除了那一張紙,他似乎什麼都能給到自已。

可偏偏那張紙,是每個女人最看重的。

儘管還沒到能夠拿那張紙的年紀。

可他就不能騙一下自已嗎?

哪怕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也好啊。

還是說,他連騙都懶得去騙?

許卿卿忽然變得悵然了起來。

覺察到小茶茶的情緒變化,程實知道她沒心思再看下去。

索性牽著她的手,直接離開。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熒幕上,倒是沒什麼人關注他們的離開。

除了沈時微。

不過,沈時微只看到了跟在程實後面的許卿卿。

至於走在前面的程實,她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背影讓她覺得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離開電影院後,程實直接打了個車,把許卿卿帶到了湖邊。

“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許卿卿詫異道。

程實笑了笑:“有人曾經跟我說過,不開心的時候,看看湖水,心情會變好。”

“我說過嗎?”

許卿卿回憶著,始終記不起來自已有跟程實說過這件事。

“說過,只是你忘了而已。”

程實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宛若六月裡的陽光大男孩,真摯而又單純。

有時候,許卿卿真的分不清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程實。

這個狗男人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他時而放蕩不羈,時而又嚴肅強勢。

偶爾還會像現在一樣,暖暖的,很貼心。

“我是不是很下賤?”許卿卿忽然開口道,似乎是有感而發。

程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而是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垃圾堆裡翻水瓶的清潔工。

“有什麼賤不賤的,能活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程實偷換概念,繼續說道:“從我們出生,他們就告訴我們,要如何如何成功,卻沒有人告訴我們,要怎麼活著。”

許卿卿陷入沉默,似乎想起了自已的經歷。

她一直在很努力地討好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因為從小她的母親就告訴她,要乖。

只有她乖乖的,那個男人,才會多出現在他們家。

只有她乖乖的,那個男人,才會給她們錢。

只有乖乖的,才能得到那個男人的關愛。

最終,她成功了,她變得很乖,很懂事。

成為了眾人眼中的小白花。

可卻從未有人想起,要給這朵小白花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