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哄了好久,再三保證自已會照顧好自已,宋瑾年心情才好一些。

“哥哥,你快些把衣服脫了,我先給你上藥,我和你說這個藥很神奇的,你抹上個三五日便能好的差不多,這個止痛散也很好用的,一點點過一會兒就不痛了,不過師父說了這個不能用太多。”

“小竹子沒事一會兒哥哥自已上就行 。”這丫頭總是沒有男女大防,可能是自小沒了孃親,她沒有太多這方面的意識。

可是自已是個大男人,比她大了近十歲,自然比她要懂得多一些,想著怎麼和她說這個事情,可是每次只要一瞧見她一臉委屈,帶著淚意的眼眸便有些吃不消,總是不自覺的讓步。

“瑾年哥哥,你讓我瞧瞧你的傷到底如何,這樣我才能放心,要不回藥谷了人家還是會日日擔心,吃不下睡不著,然後……”

“唉……”果然宋瑾年只得讓步,乖乖的把外衫脫了,穿著裡衣還在猶豫該不該脫。

小竹子又說了一句“瑾年哥哥你快些脫了,我好歹也跟著師父學了幾年醫了,也給許多傷員上過藥的,絕對不會弄疼你的。”

小丫頭見他磨磨唧唧,以為他是擔心自已包紮的手藝不好,趕忙賣力的解釋道。

“嗯……”聽見她說給很多傷員包紮過傷口,那就是見過許多男人的……這樣一想心中又是一陣異樣有些堵得慌。

她是個醫者自然對這男女之別沒有太大的感覺,醫者仁心,怕是這丫頭也就是把自已當成了個病人罷了。

宋瑾年不再猶豫將裡衣脫去,小竹子看到他胸口和後背都是刀傷、箭傷密密麻麻的傷口,新的舊的交疊著。

突然眼淚就滾落了下來,看著這些傷口便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了,九死一生怕是說的就是他們這些邊關的將士了。

宋瑾年趴在臥榻上,久久不見她有動作,心中奇怪,一抬頭便看見小丫頭滿臉是淚,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已。

一想便明白了她應該是看到自已身上的刀傷,有些被嚇到了。

“丫頭,對不住,我沒想到會嚇到你,要不還是我自已來吧!”說完便要穿上裡衣,接過她手中的藥膏。

“不要,住手,你躺好了……嗚……”

小竹子見他要穿衣服把這些傷疤遮住,生氣的制止道。

無奈的宋大將軍只得乖乖的把衣裳又脫下,趴好等著。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一雙細嫩的小手覆在了他身上,然後細細的撫摸著每一道傷口“瑾年哥哥……還疼嗎?”小丫頭淚眼婆娑的問著。

一股痠麻的感覺透過已經結痂的傷口傳遍了他的身體,“呼……”有些喘不過來氣,他咬牙忍了又忍,沙啞著聲音回道“不……不疼了……丫頭……呃……”

突然感覺背上一陣溫柔溼潤,宋瑾年心中一震,這丫頭不會是……果然眼角的餘光瞥見她在親吻自已背上的傷疤,然後是一陣溫柔的風吹過,有些癢,又有些……

“呃…………”

“瑾年哥哥,還疼嗎?”小竹子語氣中帶著哭音,她的心疼的擰在了一起,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痛才走到了今天,以前只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誰又知道將軍的身上到底有過多少痛處呢?

後背低落的淚珠兒很燙,燙到了他心裡,再也忍不住的小丫頭哭的撕心裂肺,肩膀顫抖著。

宋瑾年趕忙爬起來抱著她安慰道“乖乖,沒事的啊,哥哥一點都不疼,真的,而且已經都好了,真的不疼的……”

“嗚嗚……騙人……哥哥騙人……嗚嗚這……這麼多的傷……怎麼……怎麼可能不疼……嗚嗚……”

看著他身上一道道長長的疤痕,重疊著有些猙獰,可是她竟然一點兒都不害怕,只有心疼,滿心滿眼的心疼,誰又曾憐惜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