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離破曉還有一小段的時間,而似乎是感應到黎明不久將至,風雪開始漸漸減弱,最後直接休止。

雪地上的積雪依然存在,只是上面的人影已經消失,徒留一地還未被掩蓋的打鬥痕跡。

我此時正站在別院廚房的灶頭旁邊。

柴火發出悅動的燃燒聲,那是四手男性所點燃的燦爛火光。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對於他的依然在場感到不解。

“你不是說這一頓要管到我飽嗎?”

兩面宿儺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椅子,湊到我的旁邊。

管飽……是這樣的嗎?我微微偏頭,結果看到他振振有詞的表情,這時不禁開始懷疑我的記憶。

他似乎沒有想要等我回應的打算,此時正愜意地翹著二郎腿。

他託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我砧板上的冰塊,眼中猩紅一片:“太好了!接下來你是要把鬼做成料理了嗎,李梅?!”

每一個發音都踩著歡愉到極度扭曲的音調,而惡意與狂氣相交織,最後落在微微上揚的尾音上——“我要吃!”

我還在回憶當初的情景,結果思緒就被他不知為何突然變激昂的話語打斷,瞬間拉回現實——手下傳來冰塊冷涼的觸感,我微微低頭,在燭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猙獰管鞭的中間一段。

鬼舞辻無慘的一部分此時被冰封於此。

“嗯,但是做好後也不會給你吃,”在思考過後,我發現很可能是他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的差錯,“沒有說過管飽,我記得我當初只是說會考慮這件事.”

“李梅,你這人真是冷淡啊,”他微微抬手,食指直接指向上方的燭火,隨後又向下垂,指向下邊的柴火,“這些可都是我剛剛幫你點燃的,沒有它們你根本沒法做料理.”

似乎有點道理,於是我懷著對他的感激之心,給他打了滿滿一碗剛煮好的白米飯,連同筷子一同遞到他面前:“不夠再添,絕對管飽.”

一想到這人剛剛直接把我丟進戰場,還和鬼舞辻無慘說只要能殺死我便放過他,我就完全不想給這人做好吃的東西:“我現在很生氣,除了這個不想給你其他食物.”

他微微挑眉:“那你怎樣才能消氣?”

“站著不要動,直接讓我揍一頓,”我答。

“不給,”他毫無猶豫地回答道,接著露出極度囂張的惡劣笑容,“怎麼能光想著走捷徑呢?不要這麼不求上進,當然要靠真本事打出傷害才行哦.”

那雙猩紅的眼眸裡瞬時全是混雜著殺意的戰意。

而就連肚子上的嘴都愉悅又誇張地張大,肆意地對我露出挑釁的舌頭。

顯然他是打著打著就會快樂起來的型別,於是我和他打架的心思瞬間歇了下去。

我不再管他,只是將注意力放在砧板上的凍肉上——寒冰隨著我的意志微微散開,露出裡面完好的肉塊。

彷彿從沉睡中被喚醒,管鞭肉塊上的細胞開始扭曲,它們疾速地膨脹到原先的兩倍,想要逃離這裡。

但是下一秒——寒冰構成的尖銳指甲往其一分為二,其中一塊直接被凍住,而對著另一塊一刺又一抽,裡面的血液瞬間以冰條的形式被取出。

在血液流失之後,這塊管鞭肉塊彷彿被扎破的氣球那樣,直接癟了下去,失去了大部分的活力。

血液是鬼舞辻無慘作為鬼的核心,完全去掉便會變回人類,剩下太多也會導致食用者身體崩壞或者直接變鬼。

為了保持鬼的口感,又不至於對人體造成傷害,我將血液維持在臨界點上。

冰指甲上的寒冰瞬間上裹,直接將剛剛接觸到的血液封住。

隨後我的冰又將其中的水份吸收,最後直接變成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