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詔棠先是服了自己的那份藥,再督促王然服下她開的藥,這才熄了灶頭藥爐子上的火。

南詔棠這毒十分奇怪,平時只會讓身體變得孱弱,用現代術語來說,就是免疫力低下,一不小心就會生病。

原主的死應該就是拜這種毒所賜。

而且經過實踐操作,南詔棠發現,只要她一運功,這毒就會順著全身經脈運轉,一不小心就會要人性命!也就是說,這毒一日不解,她就得當一日的武功廢柴。

還好,這毒不算最難解,只是難以發現而已。

如果不是悉曇誤打誤撞教她武功,估計她也不會這麼快發現是這種毒在作祟。

而且現在她的毒也已經在解了,今晚再服一次藥,這毒就算是解了。

現在最嚴重的問題不是南詔棠,而是王然。

王然身上的毒不難,卻難在這味九女春上。

而她又偏偏想給那個郡守一個教訓,只好鋌而走險了。

那個‘殺人魔’老刀的傷不重,聽說治療大當家需要鬧羊花,他一大早就起來,上後山砍了一大片下來,積極程度跟錦瑟不相上下。

有人幫忙,南詔棠自然樂的輕鬆,指揮華書歲和半路抓來當苦力的小叮噹把鬧羊花洗乾淨放入籠屜,然後親自做好一切準備,坐等成品出爐。

錦瑟在照顧王然,小叮噹剛做完事情就被老胖子拎走了,南詔棠就只好拉了華書歲和老刀兩人聊天。

沉默寡言的老刀不是一個聊天的好物件,南詔棠問一百個字,他也不一定能回答一個。

好不容易開口了,還是一些‘嗯、哦,啊’的簡單字眼。

然而南詔棠的聊天技術高超,甚至就連老刀這樣的悶葫蘆,她也能撬開他的嘴。

“老刀,我說這麼多你怎麼都沒點反應?”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南詔棠又說:“那我問你點你知道的正事兒——王然身上的箭傷是怎麼回事?”

“他……”老刀終於不再是單個字回覆了,他放下一直擦拭的雪花鑌鐵刀,說:“我們三天前下山去,本想救出陳巖。

但沒想到那個郡守早就埋伏在了那裡。

他跟我們打了個賭.”

老刀嘆了口氣,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看著華書歲和南詔棠兩人滿臉的‘求知慾’,他再不願意也只能接著說下去。

“他打賭,賭大當家接不下他的十支箭。

如果接下了,他就放人,沒接住,就把命留下。

大當家硬生生接下了,可,可我們沒有想到,他居然在箭上塗了毒!現在想想,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只是為了找點樂子,我們這些人在他眼裡連條狗都不如!”

南詔棠聽了,心裡久久不能平復。

看來自己的見識還是淺薄了。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能毫無心理負擔的對一個無冤無仇、俠肝義膽的人放箭。

甚至,還以此取樂!南詔棠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那陳巖呢?”

“他暫時死不了.”

老刀抬眼看了看她,道:“但是他被下在死牢裡,就等著秋後問斬了!”

“那,那他的寡嫂……”“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你們不是去救人……了嗎?”

南詔棠見老刀的臉色不好,便訕訕住了口。

然而老刀卻主動開口了:“被那個狗官抓去,還能落個好下場?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懸樑自盡了.”

接下來,是一陣死一般都沉默。

“你們,誰有毒藥?”

南詔棠看了看華書歲,又掃了一眼老刀,說:“光是迷藥,簡直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