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沈瀾捏著餘白的下巴,將他的頭微微偏轉了些許,“我已經讓司機去附近的商場買褲子了,你的手方便拿筷子嗎?”

“我會用筷子的。”餘白拿著筷子,夾了一顆蝦仁,快到嘴邊時,手一抖,蝦仁掉在了地上。

餘白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瓣,尖銳的牙齒刺破了粉嫩的下嘴唇。

餘白蹙著眉頭輕輕“嘶”了一聲,舔掉了唇瓣上滲出的血珠。

沈瀾:怎麼吃個飯都能把自已的嘴唇咬破?

沈瀾讓人拿了叉子,遞給餘白時觸到了餘白冰涼的指尖。

“謝謝。”餘白小聲道了謝,叉了一顆蝦仁,塞入口中慢慢地咀嚼著。

餘白的胃口看似很小,吃了幾顆蝦仁後就放下了叉子,抱著尾巴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下巴搭在尾巴上,歪著頭,聽著別人說話。

殺青宴結束時,導演製片都喝高了,被人攙著離開了包間。

沈瀾在洗手間的隔間換好了褲子,剛打算推門出去,就聽見隔壁傳來的說話聲。

“薇姐,過會兒還是把餘白送去孫少爺那兒嗎?”

“餘白都跟了孫少爺這麼久了,孫少爺還沒膩啊?”

“行了,我知道了,過會兒我先讓司機送餘白過去。”

沈瀾將溼透的褲子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推門出了隔間,站在洗手檯前不緊不慢地洗了洗手,扯了一張紙巾,擦乾了手上的水漬。

“沈總。”許翊樂假裝驚訝地看著沈瀾,“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那個…那個是餘白和孫少爺的私事,您可千萬別往外傳啊。”

沈瀾抬眸看著鏡子裡的許翊樂,嘴角洩出一聲輕笑。

“如果我說沒聽到,你會不會很失望?”

許翊樂的笑容逐漸尷尬,“怎麼會呢?”

沈瀾看垃圾似的看著許翊樂,“你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特意說給我聽的?”

許翊樂往前一步,仰頭看著沈瀾,“沈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餘白三天兩頭就跟人鬧緋聞,他肯定不清白。他都不知道被孫少爺上了多少……”

沈瀾不想再聽下去,打斷道:“我看不清白的是你吧。”

許翊樂被這話噎住了,他這角色就是陪製片人睡了一覺才得來的。

沈瀾見他不說話,就知道自已猜對了。

餘白那種對視一眼都會臉紅的人魚,一看就單純得很。

再次進入包廂時,包廂內只剩餘白一人了。

餘白似乎是聽見了他的腳步聲,猛地抬起了頭。

對視的那刻,沈瀾看見了餘白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

餘白在等人,但等的不是他。

沈瀾走到餘白身邊,從桌上拿起自已的手機。

餘白朝外張望了一眼,問道:“沈總,您有沒有看見跟我一個公司的男演員許翊樂啊?就是之前坐在我旁邊,後來被導演喊過去的那個人。”

“看見了,他剛剛說有事急著走,拜託我送你回去。”沈瀾臉不紅心不跳地扯了個謊。

餘白覺著沈大總裁不可能騙他,微笑著道:“那就麻煩您了。”

沈瀾的目光在餘白的銀白色魚尾巴上停留了幾秒,問道:“我該怎麼抱你去停車場?公主抱嗎?”

“公主抱?”餘白的腦海裡浮現出自已被沈瀾公主抱的畫面。

他甩了甩頭,將腦海裡的畫面搖得稀碎。

“我的輪椅就在那裡。”餘白指了指包廂角落的輪椅,“麻煩你……”

餘白原本想拜託沈瀾幫他把輪椅推過來。

話都沒說完,他的身體就懸空了,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沈瀾的脖子。

兩三秒後,沈瀾將他抱到了他的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