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後端茶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

“怎麼史良娣也想學調香?”

史玉簫愣了愣難不成,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也來找過太后?

太后身邊的劉嬤嬤笑道:

“昨日裡,葉小主來給太后請安,也說起來,說是想學調香,近來宮裡怎麼又流行起調香了!”

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史雲蕭:

“巫嬤嬤,輕易不收徒,昨日雲嬌去了嬤嬤那,剛碰了壁,今日你再去試試運氣吧!這巫嬤嬤啊,性格可是古怪的很!”

史雲蕭見太后沒有主動引薦的意思,也不好再提請求,便起身告別。

竹青帶著主子來到離慈寧宮不遠的一個偏僻的小院落,院裡有兩個小宮女正在用石碾子在磨著香料。

青竹走向那位年齡稍長些的宮女問:

“丁香姐姐,在忙著呢!”

“竹青,你今日怎有空閒過來?”

宮女見竹青旁邊站著一位身材窈窕,青絲如墨,膚白如雪的美人,看衣著不俗,想必是竹青的主子。

“姐姐,這位是史良娣,我家主子今日特來拜會巫嬤嬤,不知,嬤嬤可在?”

那位名叫丁香的宮女趕忙起身行禮:

“良娣萬福,良娣房裡請坐,我這就去請嬤嬤!”

丁香姑娘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將主僕二人請進客堂。

史玉簫四處打量一番, 房裡佈置倒是簡樸的很,除了必要的桌椅,竟然沒有一點花瓶、掛畫之類的裝飾之物。

客堂內卻瀰漫著淡淡的藥香,聞起來有股醒腦的清甜味,竟然不是薰香的味道。

“小主請坐,我這就去請嬤嬤!”

沒多會,史玉簫便清晰的聽到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音。

史玉簫知道嬤嬤來了,起身迎接,從後堂屏風處,走出一位滿頭白髮,氣色白淨紅潤,整個臉上卻尋不到一道皺紋的老宮女。

“巫嬤嬤好!”史玉簫剛要行禮,卻被嬤嬤伸手扶住。

“這位小主,老身就是一個在宮裡混吃等死的老嬤嬤,哪能受的起良娣的大禮!”

嬤嬤坐在史玉簫對面,親自給良娣斟茶:

“良娣今日親身前來,想必是有事,不知可有用的著老身的地方?”

史玉簫見嬤嬤和顏悅色,看著不像是不好說話的樣子:

“聽聞嬤嬤,可是這皇宮內製香的第一高手,玉簫閒來無事也想學習一二,就不知嬤嬤肯不肯收徒?”

“良娣說笑了,這制香可是體力活,良娣乃金枝玉葉,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苦,良娣進來的時候可也看到了,香粉可都是用石碾一點一點將香料碾成粉末,才能用於調香,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苦!

丁香過來!”

正在外面忙活的丁香姑娘,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走了進來,先是屈膝行了個禮!

嬤嬤拉過丁香的手:

“良娣請看,這制香看著輕巧,實則是個體力活,丁香跟了我兩年,您瞧她好好的一雙手,就成了如此這般模樣!”

史玉簫一看實在觸目驚心,丁香姑娘白嫩的一張小臉蛋,卻有一雙粗糙不堪的手,關節粗大不說,滿手都是硬繭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粗糙莊稼漢的手。

嬤嬤面帶微笑看著這位良娣的表情,一言發。

史玉簫不甘心的問:

“嬤嬤這磨香粉不能讓別人代勞嗎?”

“呵呵,良娣有所不知,這香和藥同理,許得從基礎的識香料,磨香入手,磨的粗一點,細一點燃後味道,輕重、療效都不同,這磨香若是假手與人,那和大夫將藥方讓別人便是同理!”

史玉簫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