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樹與耆老們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搞出個章程出來。

“要不將小落喊來商量?他與縣令相熟,從小也是個有主意的.”

於是有人便提議道。

劉大樹聞言,登時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唉,倒是我糊塗了,怎麼把他給忘了.”

他便讓自己的兒子去尋蘇落。

不一會兒的功夫,蘇落便到了。

“三叔您尋我?”

“小落,先前縣老爺的話,你也聽見了。

你可否跟縣老爺求個情,將徭役都派發給咱村子裡的人.”

蘇落聞言,心中暗笑。

“三叔,您也知道,縣尊大人向來是公正嚴明,不徇私情的。

縱是我去求情,怕也只落下個白眼.”

張巡在真源縣做縣令,已是有三年的時間。

即便是山野村夫,也都曉得張巡鐵面無私。

“唉.”

劉大樹嘆息道,“總共五十個工,該怎麼分派下去?蘇落聞言,方才知道他所憂慮的是這個事情。

畢竟每人三個錢,對村人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如果分派不好,鄉里鄉親,便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三叔,這件事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合不合適.”

“小落,你有什麼辦法,快說來聽聽.”

“其實不需要分派,輪流做工就是了.”

“輪流做工?這倒是個好法子.”

劉大樹拍手稱快。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從來都是如此。

“三叔,我還有個意見。

在我那工坊裡做工的親屬,便不要去賺這個工錢了.”

蘇落之所以出錢打井,也是存了救濟鄉人的念頭。

畢竟這些年,他也算是靠著百家飯長起來的。

先前蘇落招募的女工,每人一個月一貫的工錢,足以保證一家人溫飽了。

沒必要再去領一份錢。

劉大樹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章程也很快就定了下來。

“憑什麼不讓我做工?你們不給我個說法,我就上縣裡告你們去.”

“蘇大壯,你亂嚷什麼?”

劉大樹喝道。

“憑什麼他們都能夠做工,我不能去?三叔,您身為村長,怎能處事如此不公?”

“這些都是我跟各族長商量定的,豈容你在此胡鬧?”

蘇大壯卻根本不聽,只顧嚷著道:“我不管,我也是三家村的人,他們都能上工賺錢,我為什麼不能?”

“縣老爺公正無私,絕不會聽任你們如此不公不正.”

“蘇老三呢?他到底是怎麼管束自己族人的?就這麼放著他胡鬧?”

劉大樹忍不住怒道。

“我三叔如今都氣的躺在炕上了.”

蘇大壯也大聲喊道,“都是你們一手遮天,不然咋就是我們姓蘇的上不了工?都是三家村的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劉大樹心中十分惱火。

那蘇老三面上不說話,誰想背地裡竟攛掇他們來鬧真是無恥的很。

這次的徭役,的確有三十餘個男勞力不得上工,也都是蘇姓人。

但這也是蘇落的提議。

因為他們的妻子或者女兒,都在蘇落的香皂工坊裡做工。

先前劉大樹替蘇落招募女工,便都是從蘇落的親戚中選的。

為的也是不落人口舌。

誰想到,因為徭役的事情,他們竟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