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安誰也不記得,她的腦子裡,只有霍澤言的名字。

小醫生一陣痛心,掩住眸底的失落,隨著針管輕輕的推入,他的語氣變了變,“我是清明,你以前的大學同學,我給你打的這針,不是抑制針,你應該能保持幾個小時的清醒,記住我說的話,晚上時間8.15,是保安換班的時間,我在衣櫃裡面,藏了一套保安服,你換上之後,從窗戶裡跳出去,跟著換班的保安就能出去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給喬南安換藥了,他無法忍受,自已曾經仰慕的高智商女神,被人當成廢物圈養在身邊。

於是他下定決心,早就預謀的幫喬南安,規劃逃跑路線。

不等清明確定,喬南安究竟有沒有聽進去時,身後傳來程醫生的催促:“喂,打抑制針怎麼這麼久?”

清明趕緊站起身,收起針管:“打完了。”

程醫生端著槓子茶杯走過來,審視的目光,從他略顯不安的臉上,又挪到睜著空蕩蕩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的喬南安。

忽然,他冷冷的笑了兩聲,點著清明,眼神曖昧的調侃著:“你小子,不會是貪圖喬小姐的美色吧?她可是霍總的掌中寶,豈是你敢妄想的?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清明,快快快,給我離喬小姐遠一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著清明往外走:“收起你的歪心思,喬小姐生是霍總的人,死是霍總的鬼,跟我們這些外人,不會有半毛錢關係。”

清明低著頭,眸底全是不甘心。

霍澤言就是個瘋子!

他要救喬學姐,離開水深火熱的生活!

是夜。

皎白的月,隱藏在厚重的烏雲後面,夜色濃稠。

坐在病床上的喬南安,散渙的瞳孔,終於有了一絲清朗之色,她怔怔的看著牆上的時鐘。

8.15

她已經不記得,是誰在她的耳邊說話,只記得這個時間跟衣櫃裡的衣服。

保安服她已經穿好,掐著時間點,她從窗戶裡跳出去。

壓低保安帽,跟著前面不遠處,穿著一樣衣服的保安,就這麼走出了,只屬於霍澤言一個人的私人醫院。

誰也沒有想到,天天打針的喬南安,會有清醒的一刻。

她就這麼順利的逃出來,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偏僻的街道上,她的腦袋疼得越來越厲害。

一些些陌生的場景,像是幻燈片般,迅速的在她眼前閃過,唯一能捕捉到的一兩幕,都是有關霍澤言的。

她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手裡端著咖啡走出門,就看到停在門口的一輛豪車,泛著蹭亮的光芒。

而倚在車門邊的霍澤言,穿著黑色西裝,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夾著香菸,青色的霧色緩緩升騰上來,漸漸籠罩住他異常俊美的面容。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記得他在說:“喬小姐,這是我第78次約你,你該給我個面子,陪我吃吃飯了。”

喬小姐?

喬南安拖著發酸發疼的腿,一邊走,一邊拍拍腦袋。

澤言為什麼要喊她喬小姐?

不應該喊她安安嗎?

難道,在失去記憶之前,她跟澤言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只是澤言單方面的在追求她?

私人醫院裡。

辦完公司事務的霍澤言,獨自驅車來到遠離人煙的醫院,偌大的醫院體系,只為服務一個人而存在。

那就是喬南安。

他幾乎每天要見喬南安幾面,要不然,他總感覺身體的燥熱,會要將他吞滅般。

在醫院大廳看新聞的程醫生,聽到外面的車聲,趕緊調整狀態,揉了揉眼睛,打起十分精神迎出來。

“霍總,您來啦。”

霍澤言脫下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