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秋眼神驚恐,“血,好多血,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喬南安眸光緊緊的盯著許清秋,“為什麼會有血?”

許清秋就像被喬南安控制了魂魄,雖然很害怕,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已摔下樓梯的,血,好多血,我沒有做,不是我……”

喬南安見許清秋穩定下來的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連忙暖聲安撫,“好,不是你,你沒有做,現在放鬆下來。”

她一邊安撫一邊拿出懷錶在許清秋的眼前搖晃,聲音輕柔,帶著催眠的力量,“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話音落下,許清秋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喬南安輕呼一口氣,她視線落在許清秋安穩的睡顏上,心裡嘆了一口氣。

被催眠的人是不會說謊的,並且她也相信阿姨不是這樣的人。

阿姨口中的那個她,應該就是霍澤言爸爸心愛的女人宋雨慈。

至於血,應該就是宋雨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摔下樓梯,一屍兩命造成的。

她之前聽霍澤言爸爸說起過,是阿姨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和孩子,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喬南安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不是阿姨推的,宋雨慈是怎麼摔下樓梯的?

她是不小心摔下樓梯的,還是說……

喬南安不敢深想,宋雨慈既然早已經去世,現在想這個也於事無補了。

只是可憐了阿姨,被人誤會,特別是霍澤言爸爸,上次家宴就見識過他是有多麼的厭惡憎恨阿姨。

阿姨以前肯定很愛霍澤言爸爸吧,不然霍澤言爸爸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她還是選擇生下了霍澤言。

這麼多年都沒有和霍澤言爸爸離婚,一個人呆在這靜謐的荷影軒,整日鬱鬱寡歡,躁鬱難解,足不出戶。

阿姨這些年內心深處一定很痛苦吧。

思及此,喬南安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她悄悄退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

轉身之時,豁然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她輕輕的“啊”了一聲。

喬南安迅速抬起頭,不期而然的撞進霍澤言一雙深邃漆黑的眸裡,她眼神驚訝的說:“你沒走嗎?”

霍澤言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聲音很低,“我媽她怎麼樣了?”

喬南安眼神寬慰,耐心的朝他解釋,“你放心,阿姨沒事的,這次治療下來,相信阿姨埋在心裡的壓抑情緒會釋放出來一部分,這對減輕她的躁鬱症是很重要的一環,只要邁出了這第一步,就是好事。”

霍澤言眼睛深處充滿光芒,眼神柔和,一把抱住喬南安,他什麼話也沒說,靜默無聲。

喬南安被霍澤言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懵,擁抱在一起的兩顆心緊挨著,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她就是能敏感的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她心中一動。

霍澤言平時對他媽媽的態度看起來一副很冷淡的樣子,其實心裡在乎的要死。

人往往都是這樣,心裡越是在乎一個人,表面上就越是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冷漠的樣子。

此刻的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了他的自傲偽裝,流露出他內心脆弱的一面。

喬南安輕輕回抱住他勁瘦的腰身,暖聲安慰,“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阿姨,當那時阿姨情緒正常,就會喚醒她內心深處的母愛,她一定不會再似現在對你這副的冷漠樣子,她一定很愛你,就跟天下所有的媽媽一樣,會關心你,疼愛你,呵護你……”

她話沒說完,只感覺他抱她更緊了,炙熱的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骨子裡一樣。

喬南安什麼都沒說,就算感受到窒息,她也由著他。

她知道,這一刻,他是需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