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寧睜開眼睛的剎那,一股腐黴的氣息湧進她的鼻中,嗆得她連連咳嗽。

四周的光線很暗,她適應了一會才看到身前幾米外坐著一個人。

看見這人,她頓時渾身緊張,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被繩子五花大綁,壓根坐不起來,只能這麼側著躺在地上。

顛倒的視線裡,她看見汪子坤陰鬱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頓在了她的面前。

“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沙啞著嗓子問。

汪子坤冷冷一笑,回答:“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對著白薇寧拍了張照片,陰測測地說:“我想你的男人看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是什麼感想,不如我們打個賭吧,看他敢不敢來?”

白薇寧疑惑又憤怒,朝著汪子坤喊起來:“你到底要幹嘛?你不是冷則銘的助手嗎,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無冤無仇?”

汪子坤冷哼一聲,“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父債子還.”

白薇寧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心中忽然閃過一道光,她猛然間驚醒:“那張照片,是你搞的對不對?那天,把冷則銘的手機拿過來的人是你,你往他的手機裡傳進一張照片事後又刪掉,很容易的!”

此刻,她的思路變得格外清晰:“當時我還奇怪呢,為什麼冷則銘的手機開啟不是鎖屏狀態而是直接進入了相簿,看來是你搞的,你就是故意要讓我看到這張照片!”

她怒目瞪視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我說過理由了.”

汪子坤笑笑地說。

父債子償……白薇寧頓時炸了,朝他喊起來:“是你害死我爸爸的,是你,你是殺人兇手!”

汪子坤慢悠悠地搖頭:“你錯了,不是我,你爸爸是自殺的——”“不是你把那張照片給他,他會自殺嗎?”

汪子坤還是搖頭:“如果他內心夠強大,完全不必自殺,不過就是她的女兒不要臉,甘願被有錢人玩弄嘛,何必要自殺?”

“你到底跟我爸爸有什麼深仇大恨?”

白薇寧不解極了。

她爸爸是個善良而溫和的人,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爸爸跟誰起過沖突,她怎麼也不能理解,他會跟汪子坤這樣的人有過節,還讓人家如此費盡心機地來報復。

“你比我爸爸小那麼多歲,甚至都沒見過面,怎麼就會結下仇恨的?”

她忍不住追問。

汪子坤回答:“沒見過面難道就不能有仇恨了嗎?像你爸這種偽善的人,就是死有餘辜!”

白薇寧重重搖頭:“你胡說,我爸是真善良,絕對不是偽善!”

“真善良會剽竊別人的勞動成果?”

汪子坤的臉皮抽搐了下,變得兇狠起來。

白薇寧一愣。

汪子坤目光變得飄渺,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二十多年前,有兩個好朋友,一個叫汪鍾海,一個叫白航。

這兩個男人在大學裡就是同學,畢業後,又一起分配到個服裝廠做設計師.”

白薇寧心頭一震,脫口而出:“你說的是海叔叔?”

她的腦子裡還有點記憶,她記得自己四五歲的時候,有個很帥的叔叔經常到家裡來玩,她親熱地叫他“海叔叔”。

聽到“海叔叔”這個詞,我汪子坤的臉上劃過一道扭曲的表情。

他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眼望著房頂的某個地方繼續說起來:“表面上親如兄弟的兩個人,卻因為一件事撕破了臉皮.”

“當時北城市服裝界搞了個服裝設計大賽,他們兩個都去參賽。

白航先交的設計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