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過來,輕柔地將她的眼淚拂去。

她拍開他的手,轉身往外走。

冷則銘跟著她出了小衚衕,看見她往路邊去打車,上前兩步摟住她的腰。

“你幹什麼?”

白薇寧氣哄哄地拍打著他的手。

“上車!”

他近乎發號司令。

“我不要!”

白薇寧還試圖反抗,但他卻沒讓她有絲毫機會擺脫她的胳膊,半攬半抱的把她塞進了卡宴車的副駕座上。

安全帶一栓,車門一鎖,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冷則銘發動車子,車子在夜色中靜靜地行駛起來。

白薇寧擺脫不了他,只好將身體整個的轉過去面對著窗外。

心裡湧動著怒火,不是對冷則銘的,而是對自己的。

氣自己的不自控,氣自己的沒骨氣,氣自己的拿不起放不下。

明明都已經決定好了的,要跟他再無關係,為什麼還會跟他接吻!自己真是個沒骨氣沒原則的輕易就忘記父母仇恨的沒良心的東西!想著想著,她就生氣地掐了自己一下,手心裡尖銳的疼痛順著胳膊蔓延到的心尖上,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的痛。

“為什麼?”

冷則銘低醇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依然扭著身體沒回應。

“為什麼!”

他又問一遍,聲線中隱約的夾了點煩躁。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做了壞事還要問她為什麼!好吧,既然他問,那就乾脆跟他說個清楚明白吧!返身回來瞪著冷則銘,她冷冷道:“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別跟我打啞謎,之前我問過你,你始終沒有回答。

我承認在你母親的事情上我做得不對,這些日子我都在盡力彌補,可你始終無動於衷,不給我機會,難道你就真的恨我到了這種地步?”

他看著前方的路,臉色十分沉鬱。

“難道就只是我母親的事情嗎?我父親呢?”

他略訝異地扭頭看她一眼:“你父親?”

白薇寧冷笑:“冷則銘,你就別裝了,當初你打電話給別人說的話我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跟別人說什麼了?”

冷則銘皺起眉頭來。

“你說威寧起初遇到資金問題就是你搞的,原本是要徹底搞垮我爸的,但是沒想到我會來求你,你覺得我長得像付香雪,就改變了策略,玩弄我,想要給我爸爸更加兇狠的一擊.”

“你一邊包—養我,一邊假裝是救世主,救了我爸爸的公司,但隨即你就把我和你的照片發給我爸爸,導致他抑鬱症發作!我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難道你還要抵賴嗎?”

冷則銘猛地一下停住了車,表情嚴肅地看著她:“我跟你爸的死沒有一點點關係!”

白薇寧諷刺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流淚:“是啊,你沒有直接殺掉我爸,我爸是抑鬱症復發自殺的,你的手上沒有血腥,你完全可以說你跟我爸的死沒有關係.”

“我冷則銘敢作敢當,沒必要騙你.”

白薇寧冷笑:“冷則銘,你還是個男人嗎,這些話我可是親耳聽你說的,你還要抵賴嗎?”

“你親耳聽我說的?什麼時候?”

“就是我得知你拖延了給我媽媽送藥的那天,那天我晚上去找你,想要跟你再談談,問個清楚,你在辦公室打電話!”

冷則銘凝眉思索起來,想了會說:“事情太多,那晚我在幹嘛記不清了,但我可以確定,我從來沒有給誰打電話說過那些話!”

“難道我是幻聽嗎?”

白薇寧冷嗤。

“你親眼看到我給人打電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