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無措的我,壓根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也不知該怎樣道歉,只能默默坐在火堆前,等著她哭夠,再作打算。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你真的什麼都沒做嗎?”她彷彿是為了讓自已安心,才這般問道。
“我可以發誓。”話雖如此,可這年頭髮誓似乎也沒啥可信度。
正想著改口說點別的,她卻先開了口:“謝謝。”儘管聲音極小,但我確確實實聽到了。
接著,她又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低著頭沉默不語,神情有些失神。
見她這般,我沒去打擾,彼此就這樣安靜了許久,周圍鴉雀無聲,唯一能聽到的,便是火堆裡木柴燃燒的“劈啪”聲。
天色逐漸由黃昏邁入黑夜。
“咕嚕!咕嚕!”率先打破寧靜的,是我肚子的抗議聲。在這寂靜的時刻,這聲音簡直如同驚雷。
“噗哧!呵呵。”慕容雪先是一驚,回過神後輕輕笑了兩聲。
“呃……呵呵。肚子餓扁啦。”我訕訕笑著,著實有點尷尬。
“喂!我急救包裡的乾糧還沒吃,你先拿去吃吧。”她語氣依舊冷淡,卻讓我感覺到多了一絲人情味。
“呵呵,你不也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肚子肯定也餓了吧!那乾脆我來弄點吃的,一起吃。”
“笨蛋,我們現在身上就只剩乾糧和水,哪有東西能弄來吃,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還住在公寓裡吧!”她沒好氣地說道。
“吃這個啊!”我拿起白天找到的那些糧食給她看。
“這些草能吃?”
“呃……可以啦,這幾種植物大多生長在這種潮溼的山區,只要仔細找找,能發現不少呢。像這種山芋、紅薯一般長在潮溼地或者山溝,還有這個俗名叫蛤蟆菜的,一年四季都能找得到。”我一邊用瑞士刀處理著山菜,一邊跟她講解這些東西的出處。
“哇……你怎麼懂這麼多呀?”她驚歎地說道。
“呵,還好啦。”聽到別人的誇讚,感覺還真不賴。
“啊!我明白了,原來你以前是住在山裡的——農民,對不對!”
“暈,住在山裡的人就一定懂這些啊?”
“大姐,你不知道這些知識可以從書上看來的嗎?”我頗感無奈。
“我只不過猜一下,不行啊!”她似乎為自已天真的想法感到難為情,臉蛋紅了起來。
我覺得好笑極了,但還是強忍著不笑,就怕笑出聲來,她手裡的刀會飛過來。
“可以。”我拖長聲音回答她。
“敷衍!我看到你想偷笑,不準偷笑!你這個死色狼!”她美目圓瞪,臉蛋更紅了。
“好好好,那我不偷笑,那我大聲笑出來,哈哈哈!”她強詞奪理的模樣就像個爭強好勝的小孩,我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死色狼!笑我。”她在身旁抓了把泥,朝我扔過來。
“哈!咳咳咳……呸呸呸,髒死了!”那團泥巴剛好飛進我嘴裡。
“噗哧,呵呵!”她看到我的樣子,最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她開心的模樣,我也彷彿被這歡樂的氛圍感染,跟著一塊兒笑了起來。
或許,我和她之間的友誼,正是從這一刻開始,才真正地萌芽了吧。
在遭遇山難後的第三天清晨時分,救援隊的直升機赫然出現在山林上空。
被送到醫院後,骨科醫生判定我和慕容雪均為骨頭裂傷,只是她的受傷程度相較而言更為嚴重一些。然而,從那種高度墜落,僅僅受了這麼點兒傷,不得不說實在是太過幸運。
不過,自打被救援隊救回來以後,她就很少與我交流了,整個人好似陷入了低谷期,一直鬱鬱寡歡的,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