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是楚嶽定的,崔燕菲畢竟之前一直在國外,許多津州吃的玩的地方她現在也不清楚。

楚嶽那邊先到,陳叔開車把他們送到那之後就先走了,叮囑付情霽看住崔燕菲,晚上記得帶她回家。

崔燕菲在車上補了個妝,下車的時候神清氣爽,假裝沒聽見付情霽和陳友望在背後說的什麼,踩著雙黑色黑色馬丁靴率先下了車。

這家店嵌在一家巷子裡,店兩邊都是津州最常見的民居,店門也很草率,從外面看連牌面也沒有,根本看不出開這有家店。

崔燕菲單手撩開門簾,往裡一看,人還不少。

崔燕菲悄悄對付情霽說:“看來這家店來對了。”

付情霽不置可否,示意她往裡看。

崔燕菲轉頭望去,發現楚嶽倚在櫃檯前跟前臺說話,看見她們後轉過來微微頷首,明顯是在等她們。

崔燕菲挺滿意:“還挺懂禮貌的。”

她們簡單碰了個面,崔燕菲向剛才跟楚嶽說話的人笑了笑,全當做打招呼。

楚嶽依舊沉默,也沒給她們介紹,帶著她們往包間那去。

菜是崔燕菲點的,嶽姨知道崔燕菲是當地人後,一個勁的讓她點。

崔燕菲本來還想謙讓一下,結果楚嶽看都不看就把選單甩了過來。

崔燕菲咬咬牙,衝嶽姨笑笑,氣的一口氣報了一長溜的菜名。

服務員都忍不住道:“小姐,你們只有五個人確定要點這麼多嗎,可能會吃不完。”

楚嶽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崔燕菲敏感地察覺到他要開口,偏不讓他說話。

她一拍桌子,不容分辯地把楚嶽要說的話堵了回去,一錘定音:“確定!”

等菜期間,楚嶽起身給嶽姨添了杯茶水。

轉眼看見崔燕菲正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已,動作頓了頓,手裡的茶壺方向一邊,又滿滿斟了杯茶。

付情霽起身:“我自已來。”

楚嶽看了她一眼,把茶壺給了她。

應衍十分自覺地把杯子向付情霽那推了推。

付情霽一手邊坐著崔燕菲,楚嶽一個人坐在上菜的位置,崔燕菲親親熱熱地挨著嶽姨聊天,她右手邊,自然而然就成了應衍。

楚嶽坐在嶽姨身邊,低聲道:“媽,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不能吃太多油膩的,你在機場吃的都不好消化,我等會讓帥子單獨給您煮碗麵。”

崔燕菲耳朵尖:“阿姨怎麼了?”

嶽姨不悅地瞪了楚嶽一眼,轉頭安撫崔燕菲:“沒事,就是消化功能出了點問題,我看著你們吃,你們吃的高興我就高興。”

崔燕菲頓時有些心虛,在機場的時候她確實給阿姨吃了好幾口她吃的東西。

只是她又沒說,楚嶽怎麼會知道?

楚嶽看好像明白她想的什麼,用不帶感情的語調說:“她這個胃,一吃油膩的上車就難受,根本不用你們自已說。”

崔燕菲頓時覺得自已氣勢矮了一截,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有些愧疚自已剛才為什麼不問清楚再給阿姨吃這些。

“這怎麼能怪燕菲,”嶽姨見崔燕菲表情低落,有些著急:“我自已沒告訴她,燕菲也不知道。”

楚嶽一手搭在椅背上,看著燈光下安靜下來的崔燕菲。

崔燕菲不說話時,眼尾的線條隨著她耷攏的眉目隱隱下墜,嫵媚狡詐的靈氣隱去,襯著端正的五官和從小富養出的貴氣,那點大家閨秀的婉約就這麼不顯山不露水地冒了出來。

楚嶽突然覺得自已很像蠻橫無理捉弄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

真正的流氓,坐在付情霽身邊的應衍美滋滋的喝著付情霽給他倒的水,鼻子突然有些癢,有點想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