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一樣地站起來,明顯在這蹲了很長時間,皺了皺眉“週末也不回去?”

應衍捶著腿,理所當然“我走了誰給你看店。”

他指的是身後的楚嶽開的拳館,他平常沒地去的時候會來這,在前臺幫忙登記一下辦個卡什麼的,白乾不要錢。

這拳館跟老闆一樣,看上去都不怎麼正規,在一片住宅樓前面隨便找了個門店,兩邊一個是賣包子的,一個是賣煎餅的。

兩家互相將對方視為自已的勁敵,你來我往明爭暗鬥,今天你比我多買一點,明天我比你早收攤,兩個老闆以白眼招呼彼此,掐的是你死我活。

直到有一天,兩人中間橫叉進第三者,進去出去的全是些看上去不好惹的大塊頭,兩家店立刻噤聲了,也不對罵了,各自悶頭琢磨如何暗地裡取勝,氣氛有種詭異的和諧。

應衍奶奶去世之前把她在這裡的一處房子給了應衍,有一次應衍早上睡得不清醒,下樓買包子,等包子出鍋的時候隨便看了看,正好看到楚嶽從店裡出來,手裡拎著一大箱啤酒瓶準備扔。

應衍當時盯著對方的蛇頭刺青直髮愣,第一反應是這地他不能住了,馬上就要被黑社會給佔領了,得趕緊跑。

第二反應他嘴比腦子快,喊了句大哥別扔。

一大箱啤酒瓶子嘩啦啦全倒進垃圾桶裡。

那大哥看了他一眼,放下箱子朝他這走過來。

應衍當時汗毛倒立,一下子就醒了,僵在原地,覺得自已要玩完。

結果那位大佬越過他,熟練地開口跟自已身後的老闆買包子。

老闆笑容滿面,利索地應了下來,招呼他倆在這等一等,他們的包子一起蒸。

水霧蒸騰間,應衍嚥了咽口水,見這位倚著桌邊沿,挑眉看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應衍想一巴掌抽死剛才的自已,乾笑“啤酒瓶別扔......好賣錢。”

他當時只覺尷尬後悔,卻沒想到自已的這一聲大哥反倒救了自已一命。

他第一次踏進這家拳館是被楚嶽拽著領子,像拎著小雞崽子一樣拎回來的。

他剛跟一群人打完架,一群人圍著他一個,他血性全被激起來了,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心就想拉著這群人跟他一起死,被楚嶽給攔下了。

他當時渾身是傷,哪裡都在竄血,恨聲質問為什麼要攔他,他要跟那群傻逼一塊死。

結果楚嶽撩起袖子,當著一群肌肉教練和身材火辣的前臺姐姐,一點也沒客氣,把他打趴在地上半天也沒爬起來。

昏昏沉沉間,只記得有人跟他上了藥,還有個特別漂亮的姐姐給他煮了一碗麵,外面的雨下的特別大,他躺在一個軟墊上半死不活,旁邊一群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喝酒,室裡特別暖和,笑聲一聲接著一聲,卻不覺得吵。

還有人要往他嘴裡灌酒,被楚嶽攔了下來,應衍掙扎著要抬頭,被楚嶽粗糲的大手像揉狗崽子一樣囫圇一頓搓,半天沒抬起來,昏睡過去了。

第二天他瘸著腿一聲不吭的走了,之後在店門口徘徊了幾次,被楚嶽看見,就讓他進來了。

“對了,”應衍回過神,搓了搓臉,從往事裡回過神,想起楚嶽這次回老家的原因“你這次回去老太太怎麼樣?”

“沒什麼大毛病,下個周說自已坐飛機過來去醫院再看看。”

應衍皺了皺眉,“老太太那麼大歲數,自已一個人坐飛機能行嗎?”

楚嶽瞥了他一眼“這話你敢跟她說?”

應衍縮縮脖子“我還是老老實實去機場接她老人家吧。”

楚嶽嗯了一聲,說具體時間等著再告訴他,沒別的事就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隨手扔給他,“抽完再進來。”

應衍一把接住,楚嶽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