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眨眼,那個身影便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不見蹤影。
付情霽聽到崔燕萍在叫她“怎麼了小雨,怎麼不說話?”
付情霽的手緊了緊,不自覺地看著應衍消失的方向,嗓子有些乾澀“......沒事。”
車子緩緩發動,車輪碾過地上的水灘,劃開一道痕跡,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車內冷暖適宜,陳叔車開的很穩,路上沒有什麼顛簸,甚至車載薰香都和崔燕萍身上的香水味一樣。
付情霽將身子緩緩靠在車後座的靠背上,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應衍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崔燕萍壓低了的講話聲斷斷續續傳進付情霽的耳朵裡,還有耳邊隱隱約約車濺起的水花聲,她微微闔上眼,被激起的思緒漸漸飄遠。
付情霽的媽媽崔燕萍名校出身,祖父崔廣志是上個世紀有名的企業家,幾經更迭仍守得崔家龐大的家業,膝下只有兩個女兒。
崔燕萍與付情霽的父親兩人年少相識,付長衷面容清俊,談吐文雅,與崔燕萍志趣相投,兩人步入愛河後大學畢業就結了婚,沒多久生下了付情霽。
只可惜付長衷沒能等到自已的女兒長大便溘然長逝。
付情霽印象裡並沒有父親的影子,唯一對父親面容的印象還是在之前的照片裡。
付情霽年幼時,崔燕萍總覺得對女兒有所虧欠,就算是剛接手公司最忙的時候,都沒有把女兒交給老一輩的來帶。拼命工作也要拿出時間來陪伴女兒,也沒有再婚的意願。
直到後來......
迷迷糊糊間,付情霽感覺自已的被一雙溫熱細膩的手溫柔地拂過,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自家停車場。
崔燕萍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嗔怪道“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為了老師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
“媽,”付情霽被叫起來還有些困,她半睜著眼,像小時候一樣蹭了蹭崔燕萍的手,小聲嘟囔道“不是你給我找的老師嗎。”
“行了,學要好好上,但也不能熬壞身子,”崔燕萍收回手,笑著說“不是要吃我做的嗎,那咱們快回家。”
付情霽乖乖點了點頭,接過崔燕萍遞過來的外套,穿在自已身上,下了車。
崔燕萍在幾年前找了一個酒吧的老闆,付情霽跟那人見了幾面,也管他叫陳叔,雖然對方只比她大了十歲。
崔燕萍既沒跟他領證也沒住在一起,但時不時地會去他那住一晚,
關於這個假“陳叔”,付情霽雖然只見過幾面,卻不太喜歡他的行事作風,但只要崔燕萍喜歡,她也就沒什麼意見。
平常她們家裡只有兩個人,因為付情霽說想吃自已做的飯,崔燕萍讓阿姨在一旁打下手,自已在廚房裡忙活。
付情霽上樓去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出來後,先在樓上轉了一圈找自已的貓。
最後發現小傢伙蜷縮在自已床上,瞪著眼睛看自已。
付情霽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她披著頭髮,眉眼柔和,全然不像在外人面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她汲著拖鞋,走到床前,彎下腰溫柔地揉了揉貓的頭,貓舒服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這個時候付情霽聽到崔燕萍在樓下叫自已,便伸手把貓抱了起來,走下樓。
在飯桌前坐下後,付情霽把貓放在自已腿上,讓它枕著自已,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它。
崔燕萍見狀習以為常,好笑地搖了搖頭,只能由著她。
母女倆簡單溫馨地吃了個飯,吃不多快到結束的時候,崔燕萍像是突然想起來,告訴付情霽她小姨馬上就要回來了。
“小姨?她不是準備在國外定居了嗎?”
“是啊”崔燕萍低頭捏了捏眉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