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我的錯。” 汪叔就是一個聽話的奴才。

只要老爺吼一聲,他就會變的乖乖地。

不光道歉,抬起巴掌就在自已的臉龐上左右夾擊地扇。

“我該死,活該,不聽老爺的話。” 一遍又一遍地挨巴掌。

臉上一塊青,一塊紫。

看上去挺可憐的。

“汪叔,住手。” 戚明坤看不下去,讓汪叔別打自已,那不是犯賤嗎?

他攔住了汪叔的雙手,不准他和自已過不去。

都一把年紀了,憑什麼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

“少爺,您可憐我,那聽話一點,老爺問什麼您就說什麼?我就少捱打了。” 汪叔幾乎是兩眼淚汪汪地哭喪臉,盼著少爺聽話,自已也少捱打。

“汪叔,我不為難你,你也別這樣。” 戚明坤憐憫地眼神注視汪叔。

很快就轉向父親,目光馬上就變的冷冰冰,右嘴角上翹,越帶一絲冷笑地開口:“昨天晚上應酬太晚,開了房間。”

說完一隻腳已經要逃跑,不想在二樓停留。

“外面過夜?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 戚威則並沒有放過自已的兒子,還在不斷地盤問。

他的上下嘴唇氣的顫抖,就連上嘴唇的小鬍子,也在怒火中直豎豎地。

一般人都不敢惹他,知道沒有好果子。

戚明坤就會迎頭而上,可兒子始終是兒子,鬥不過這個老子。

每次都被罵的慘無人道,罵的自已都不認識自已。

他一直在用自已小小的身軀和強大的壓迫做鬥爭,卻沒有任何好下場。

戚明坤骨子裡的正氣也不是一般的強大,就像打不死的小強。

趴下,會再一次站起來。

他聽到父親問話聲,從聲音裡傳遞的粗魯和無禮,莫名地不想開口,不願意和他交流。

父子也應該相互理解,彼此尊敬,而不是武斷地一邊倒,只能聽取發號施令的那一方,戚明坤是心不甘情不願。

“小寶,爸爸問你話呢?快說呀!乖乖,爸爸都是為你好。” 黃夕娟就在旁邊充當和事佬。

既想幫助兒子,又不想惹怒自已的丈夫。

“為我好?恐怕是為了他的控制慾吧?我叫戚明坤,是個成年人,不想受任何人的擺佈。” 戚明坤壓抑了整整兩年的情緒,終於被點燃了。

要不是在南岸湖九死一生,他斷然不會如此大膽地和戚威則正面硬剛。

活過來的他明白了,要做回自已。

這一刻,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他雙手插褲兜,身板筆直,雙腿和父親一樣,大大地開啟,四目相撞,沒有躲藏。

換以前,他早已經逃入自已的臥室,關上門。

要不就是被馴服過,不敢反抗,不得不聽話的一條狗。

低三下四地耷拉著腦袋,無論父親怎麼罵,怎麼打,不敢還手,不敢還口。

所有的情緒都憋在心中,憋出了一臉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