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做買賣的。

但是江湖行之所以算江湖行,就是因為他裡頭有一個串聯其中的暗語,也就是咱們常說的江湖黑話。

過去老師父教徒弟,覺得這個徒弟可以出去自立門戶了,這才把江湖黑話暗語什麼的教給徒弟。

跑江湖的不懂黑話人家不拿你當自己人。

估衣行的人呢,也會江湖暗語,但是他們的暗語和江湖春點稍微有些區別,但說到底還是窮苦人為了讓自己多賺點錢。

就好比說,這件衣服從當鋪裡頭拿出來,成本價一兩銀子,賣估衣的用暗碼標著,這件衣服成本多少,最低賣多少。

又或者這衣服是別人拿來託他賣的,人家說這衣服得給他賣十兩銀子,賣估衣的就得琢磨,這衣服能不能賣出十五兩去?寫《賣估衣》這個節目的相聲前輩不知道是不是讓賣估衣的給騙了,又或者人家是個賣估衣愛好者,最後編了這麼個節目,流傳這麼多年,變成了現在的相聲名段兒。

正說著,唐雲堯就把桌子上的白色手絹攤開了放在手上,對一旁的閻赫祥說道:“這樣,這手絹呢就相當於是件估衣,一會兒我來這掌櫃的,您受累來一夥計。

我唱一句,你就說一聲不錯,行嗎?”

閻赫祥自然不會反駁,點點頭:“行啊,那來吧.”

唐雲堯運起丹田氣,一嗓子亮出來,“誰買這一件皮襖啊,原來當兒的啊.”

這嗓子雖然不如師父那麼清脆亮堂,卻是百轉千回,獨具磁性,頗有特點。

一亮嗓子就惹得觀眾們一陣陣的叫好。

“黢的油兒的黑呀,福綾緞兒的面呀.”

唱到第二句,觀眾就沒第一句的時候那麼激動,閻赫祥抽空子也來了句:“不錯.”

唐雲堯用手翻了一下手絹,“瞧完了面兒,翻過來再瞧裡兒看這毛.”

閻赫祥道:“不錯.”

“九道彎亞賽羅絲轉兒呀.”

閻赫祥再捧道:“不錯.”

“上有白,下有黃,又有黑,起了一個名兒呀三羊開泰的呀。

到了三九天,滴水成冰點水成凌,別管它多冷,穿了我這件皮祆,在冰地裡睡覺,雪地裡去衝盹兒吧,怎麼會就不知道冷啦.”

閻赫祥緊跟著捧道:“這皮襖暖和.”

唐雲堯這倒把底亮出來:“早特麼凍死了.”

倒是臺底下一屋子觀眾沒心沒肺樂得跟要咬人似的。

“嗐!”

氣得閻赫祥緊閉著眼直抖楞手,“這破襖實不怎麼樣!”

“但是咱們這兒唱得好啊.”

唐雲堯辯解道。

“那管什麼用啊?!”

“怎麼不管用呢,咱們這個皮襖,要皮面有唱段,要內襯有唱段,要皮毛兒有唱段。

多好的一件大皮襖啊!”

閻赫祥這時候拆臺:“可就是不保暖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