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別這麼說章哥,您這才三十多歲呢吧?您且活呢!”

唐雲堯小小的恭維了一把對方。

“哈哈哈哈……”果然,不光是女人,男人聽說自己長的年輕也很容易高興。

“什麼三十多啊!”

章君銘喝了口眼前的茶水,“我今年都快五十了!”

“那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嗐,”章君銘笑著擺擺手,“不行啦!尤其是看到我們公司裡頭簽下來的小姑娘小小子,我就懷念吶!”

唐雲堯沒說話,他知道這會兒章君銘是有什麼事情,所以沒有打岔。

“這不是公司裡有個小姑娘也來咱們《夢想之聲》了嘛,說實在的她這水平肯定是不過的,所以打算請您給培訓一下.”

說著,章君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來。

“哎喲您這是幹什麼?”

唐雲堯連連推辭,“無功不受祿,章哥您這樣可是見外了啊!”

“什麼見不見外的.”

章君銘咧開嘴笑道:“自古哪有老師教學生不收費的?再說了,就憑老弟你這水平,教出個冠軍來還是問題嗎?”

“話不能這麼說,”唐雲堯臉上笑嘻嘻,心裡嗎賣批。

雖然自己知道也經歷過許多這種事情。

從自己剛出道的時候評委pua自己,到現在自己也成了要去pua其他人的那個。

有時候我們是不是大部分人都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唐雲堯曾經的夢想僅僅是掙大錢,好讓這一世自己的爺爺輕快一些,讓自己活得瀟灑一些。

當初自己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時,曾經無比討厭黑幕,現在自己也成了黑幕的製造者之一,昔日屠龍的少年,因沾染了龍血而長出鱗片,如今,已化作惡龍。

但每一個圈子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唐雲堯知道自己不可能獨善其身。

就好像六條腿的螞蟻在一群五條腿的螞蟻中,要麼離開,要麼就得扯下自己的一條腿。

唐雲堯笑了笑,“章哥,我對自己的水平有信心,就是怕其他評委老師不能認可我的教學方式.”

“這你放心,大家都是資深音樂人,孰優孰劣還是一眼就看明白的.”

“那就好,那就好.”

片刻後,唐雲堯離開了茶室。

那張支票就靜靜的躺在口袋裡,看不清數額。

和室內的窗明几淨不同,茶室外的這條走廊陰暗的緊,彷彿是把屋裡的黑暗都排出來了一樣,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出淤泥而不染,就算再不染,也總會被淤泥包裹,只要中通外直,不改本心,終究還算是有底線。

唐雲堯覺得自己這輩子不太可能是一塵不染的人,但總要做一個堅守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