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就這麼隨著秀鳶來到了羲和宮並被委以重任。

整個羲和宮的內外事務全都交給雙喜和珍兒兩人主理。

雙喜妥貼,處處細緻周到。

珍兒靈活,做事大氣體面。

兩個人有商有量,將整個羲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為秀鳶省了不少心。

至於秦貴妃派來的櫻桃,圓圓的小臉,年紀不大,但是眼裡有活兒,手腳很是勤快。

露妃宮裡送來的清霜,人如其名,冰冷冷的,話不多,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秀鳶對二人總是留有一絲顧慮,因此多關注了些,卻也暫未發覺什麼錯漏。

兩個小太監雖無甚過人之處,但幹活勤勤懇懇,倒也令人放心。

相安無事又過了一日,這天一早,到了端王進宮的日子。

一早上,秀鳶的眼皮不停地跳,總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一散朝,端王在朝堂上與大臣們爭論不休,惹怒龍顏的事就傳到了後宮。

雖說,後宮不能幹政,但哪個後宮的女人不是審度著前朝的局勢小心謹慎行事呢?

就拿只做了三個月寵妃的麗妃來說,不過是父親酒醉在望月樓題詩一首,第二天就被扣上了反叛的罪名,一夜之間滿門抄斬,麗妃也含恨自縊。

什麼榮寵,什麼恩愛,在朝局政事面前,後宮的女人不過是被動的犧牲品罷了。

依稀記得,前世也是這個時候,端王被永業帝叫進宮,起因是他一個閒散王爺與燕都各個大臣以及青年才俊來往過甚,以至於有了結黨營私的嫌疑。

這罪名可大可小,若是小題大做,只怕端王又要如上一世那般被趕出燕都。

秀鳶思前想後,既然自已帶著前世的記憶,能夠洞察人心,想來以永治那般聰慧,定然也能提前有所防範。

……

半日前,早朝上。

端王永治被永業帝傳召,入宮面聖。

永業帝高居寶座,冷冷詢問,“多日不見,端王這閒散王爺做的倒是風生水起,據說大半個燕都的官員和子女都被你拉攏了去,可有此事啊?”

永治躬身行禮,面色冷靜,“回陛下,拉攏談不上,只不過是諸位大人及府中的公子小姐們看得起臣,時不時過府下棋品茶罷了。”

“噢?可朕怎麼聽說你是藉著下棋品茶在結黨營私呢?”

永業面色愈發深沉,眯縫著眼睛觀察永治的反應。

永治笑笑,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莫名其妙被傳召,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斃。

“陛下,實不相瞞,臣弟確有一事在私下進行,時不時也會採納各位大人的意見。”

永治說著,環顧一週,在場位高權重的老臣幾乎都被看了一遍。

所有人不寒而慄,摸不清永治在打著什麼算盤,甚至有人暗暗咒罵,怕被永治拖下水。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要集思廣益,才能為陛下謀福利,為萬民求福祉的。”

誇下海口,永治一番話讓在場眾人瞠目結舌,不過就是下下棋溜溜鳥,喝喝茶吃吃飯,可從沒有任何一個燕都官員與永治湊在一起議論過什麼陛下和萬民啊。

“那也就是說,在場的官員們都有參與其中?!”

永業帝斜飛入鬢的眼角閃過一絲乖戾的光,掃射過在場眾臣,似是準備鎖定一個獵物,先從那人開刀。

永治點點頭,大袖一甩,原地旋轉一圈,張口便說,“在場大人有一個算一個,人人都心繫此事,從不敢忘。”

話音未落,幾個與永治素無來往的官員立馬成了跳樑小醜,叫囂著要把自已摘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