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是?”

見秀鳶有些不解,露妃解釋道,“不妨事,就是有些孕吐罷了,太醫說是正常的。”

秀鳶皺眉,輕輕捏起那碟中的一顆小吃仔細端詳,“不妙!”

露妃狐疑,“什麼不妙?只是些酸杏脯,吃了能不那樣噁心罷了。”

秀鳶沒有說話,再仔細端詳這露妃的臉,“娘娘,您今日可有上妝?”

露妃有些遲疑,片刻後垂頭回答,“是上了一些珍珠粉,懷孕以來氣色很差,面色也有些萎黃,不過本宮打聽過了,珍珠粉不妨事的,不影響胎兒。”

秀鳶搖搖頭,“秀鳶不是說娘娘不能上妝,宮中的物件大部分都是上品,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

“只不過,娘娘您面色萎黃,想來應當是這杏脯吃得太多導致的,您想必還有些牙痛,如廁也不順暢,是嗎?”

露妃越聽越是疑惑,“秀鳶,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當真是料事如神了。”

“不是秀鳶料事如神,而是這酸杏脯吃多了必然導致火氣重,您這面色萎黃、牙痛、如廁不順的問題都是這酸杏脯弄的。”

“往後,這酸杏脯切不要多食,否則胎兒發育也會受影響的,弄不好會滑胎。”

“還有類似的酸梅、酸果都不要多食。”

“滑胎”二字一出口,露妃嚇得臉色煞白,慌亂地握住秀鳶的手。

“這酸杏脯是太后送來的,難不成太后要害我?”

她不敢相信,這天底下居然有要親手謀害自已孫兒的祖母。

秀鳶想了想,柔聲說道,“娘娘不要多想,這酸杏脯少吃些是對孕吐有緩解的,想來太后只是依據經驗送了給您,只是您想著這是太后賜下,便不由得歡喜,多食了些。”

“只要控制好量,這些酸物也不會惹什麼太大的麻煩的。”

秀鳶輕輕撫摸著露妃的後背,幫助她定了定神。

“對,你說的有理,應當是本宮沒有控制好量罷了。”

露妃有些恍惚,雙肩輕顫,癱軟在椅子裡。

“娘娘,那您多保重,秀鳶就先回去了,有事您喊秀鳶便成。”

行了禮,秀鳶快步走出了朝露宮。

回想起當年自已頭一胎沒有坐穩,以至於三個多月落了紅,她也曾收到過太后送去的酸物。

那時的她,也曾天真的以為是自已沒有控制好量,可如今看來,事情也未必那麼簡單。

所謂酸兒辣女,太后怕是抓住了後宮女子想要兒子的心態,送來這些酸物,她們不需要旁人敦促,便會大量攝入。

而這些東西是出自太后的手送出,即便太醫們有所發覺,想必也不敢多言。

就算是當真有不怕死的戳破了太后惡毒的想法,那她也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那些孕婦身上,畢竟是她們沒有控制好量,少吃些總是無妨的。

再仔細想想,宮中女子懷孕大多都在胎兒五個月之前便滑胎了,當真細思極恐。

“小主,不好了!那個封答應被人誣陷給陛下下了催情散,這會兒正在吉祥齋接受盤問呢!”

雙喜趕著來報信,自從她接到秀鳶的囑咐,便一直留意著吉祥齋的動向。

秀鳶立馬起身,“走,咱們邊走邊說。”

一路上,秀鳶從雙喜口中大致瞭解了七七八八,前因後果與上一世封繪屏被人陷害時毫無二致。

起因就是她那隻引以為傲的香囊。

行至吉祥齋門外,就聽到內裡傳來嘈雜的拷問聲。

“還不趕緊交待,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侍寢的時候給陛下用催情藥,你這個禍亂後宮,色膽包天的賤人。”

聲音的來處不是別人,竟然是那個裝傻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