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張飛“呸”地一聲:“吹牛逼吧你,這種花,拿去送給死人還差不多。”

眾人一聽,都覺得猛張飛說這話太過分了。

果然賈寶玉大怒,戳著蘭花指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猛張飛哪裡把賈寶玉放在眼裡,張口就道:“說就說,我還怕你這娘娘腔?死人花!死人花!死人花!”

賈寶玉回罵道:“你才死人,你出門被車撞S!”

猛張飛大怒,伸手抓住賈寶玉的衣領,兩人便拉扯起來,那十來朵花兒在拉扯中也掉落在地上,被踩得一片狼藉。

電梯內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見狀頓時嚇得哭喊起來:“爸爸!爸爸!”一邊喊,一邊往身邊的一箇中年人懷裡鑽。

那中年人護住小男孩,大喊:“別打了!別打了!嚇到我孩子了!”

見有小孩哭了,眾人忙一起上前,又是勸阻,又是拉架,但張飛和賈寶玉都起了性子,扭成一團,哪裡分得開?

正亂成一團,忽然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你們兩位,都別打了吧,不然傷了自已,傷了別人都不好。這還有小孩兒呢。”

也不知怎麼的,怎麼也拉不開的兩個人,聽到這聲音,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對方。

陳小豪朝著說話的聲音看去,見說話的是角落的一位女生。

只見這女生留著齊耳短髮,長得面如秋月,色若春花。

她的穿著打扮頗為素雅,在清一色的女性職業套裝裡顯得與眾不同。

她此刻正淺淺地笑著,與旁人的憤怒、惶恐、煩躁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聽短髮女生接著說:“電梯壞了,也難怪大家都心急。放心吧,很快就能好。”

這幾句話說得委婉清脆,宛如一條小溪,淙淙溪水汩汩而流,所到之處,沁人心脾。

眾人一聽,心裡的煩躁情緒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猛張飛看了看短髮女生,說:“你說這電梯很快能好?但願如此吧。”

說話的聲音低沉平和,跟剛才的暴跳如雷判若兩人。

短髮女生輕輕一笑,說:“是的,我有經驗,物業公司很快就會處理好的,不用著急。”

猛張飛嘆了口氣,說:“我能不急嗎?剛談好的合作,他說反悔就反悔,還多年的朋友呢,我呸!”

眾人一聽,就知道猛張飛是跟熟人之間產生了生意糾紛,被自已的朋友擺了一道,難怪這麼生氣。

猛張飛話匣子一開啟,頓時滔滔不絕,絮絮叨叨地說著他跟那個所謂的朋友之間的生意紛爭。

眾人一聽,都是些繁瑣無聊、雜七雜八的事情,而猛張飛表達能力又欠佳,一件事情從他嘴裡說出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顛三倒四,簡直是不知所云。

大家都是沒耐心去聽,都各自拿出手機來打發時間。

猛張飛正說到要緊處,抬眼一看發現大家都心不在焉,沒人聽他的抱怨,沒人理解他的苦悶,頓時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不再往下說了。

忽然聽到短髮女生問道:“後來怎樣?怎麼不說下去了?”

猛張飛見有聽眾,頓時又來了精神,把身體轉向女生,又繼續嘰裡呱啦地說了下去。

眾人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想這是你自已的事,跟大夥有啥關係啊?誰有功夫聽你發牢

騷?不由得都嫌棄猛張飛擾人清靜。

而短髮女生卻是靜靜地傾聽著,一點不覺得煩。她也不僅僅是聽,偶爾還插一句話,比如“後來呢?”、“那當時你怎麼說?”、“可真難為你了”。等等。

如此一來,猛張飛一腔的憤懣好像得到了一個宣洩的口子,越說越是亢奮,臉色泛紅,說到激動處還手舞足蹈,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