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剛才七爺下令扣押張妮時,猶豫了一下,未免有不夠忠心之嫌。
這時為了避免被秋後算賬,都是爭先恐後、奮不顧身,王希哲等幾人想攔,反而身上都捱了不少拳腳。
本來對付王、江這種養尊處優的子弟,只需要出兩分力即可,但這時眾手下為了向七爺表忠心,再加上剛才差點被趕出蓮港市,心中積著一股怨氣,可以說是新仇加舊恨,個個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打。
直打得王希哲、範鑫,以及負傷的健哥哀嚎不斷,只有江波因為有杜厚罩著,才免遭毒打。
大堂裡頓時大亂,叫罵聲、打砸聲、哭喊聲不斷。
張妮被謝強連拉帶拽地越走越遠,她清楚只要出了大堂,被塞進車裡就完蛋了。
絕望中,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高聲喊道:“陳小豪!你在哪?救救我!陳小豪!”
也不知為什麼,在這生死關頭,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陳小豪。
悽楚的叫喊之下,“陳小豪”三個字響徹整個大堂,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七爺一愣,問杜厚道:“陳小豪?誰是陳小豪?”
杜厚當然也不知陳小豪是誰,便向江波看去。
江波、王希哲和範鑫此時萬念俱灰,都覺得大勢已去,又被打得遍體鱗傷,今天是一敗塗地,都已放棄了抵抗。
見姑父投來疑問的目光,江波嘟囔著說:“陳小豪嗎?不就是我們酒莊那個廢物。”
王希哲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遠遠看著張妮,嘆著氣說:“這時候你喊陳小豪有什麼用?我們幾個,哪個實力不比他強十倍?我們都救不了你,你還指望他這個廢物?”
七爺點點頭說:“既然是個廢物,那就不用管他,大家繼續幹活!”
眾手下又紛紛行動起來,打罵聲、哭鬧聲又重新響起。
在亂成一團之際,突然一個聲音說道:“廢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廢我廢大家廢,比起廢來誰怕誰?”
眾人循聲看去,見陳小豪正在從大堂角落慢步走過來,一邊走,嘴裡一邊唸唸有詞。
王希哲、江波心裡想:“大夥兒在這捱打,他倒躲起來了。躲得好好的怎麼又冒頭了?還又是唱歌又是吟詩的,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可憐的傢伙。”
杜厚問江波:“這個神神叨叨的人是誰?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廢物吧?”
江波點點頭。
杜厚白了江波一眼,說:“你看你都跟什麼人在一起!來個人,把這個叫做陳小豪的廢物給我轟出去!”
他現在是越來越進入角色了,已經全然忘了自已本來是來保衛酒莊的,現在竟越俎代庖代敵人發號施令封鋪子。
眾人都想,如果在戰爭時期,他這種人絕逼要梳上箇中分頭,賣國求榮,謀取功名,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
但過了一會兒,卻沒一個人動手。
杜厚看到剛才還張牙舞爪殺氣騰騰的打手們竟然一個個如同被閹過的雞一般,奇怪地問:“你們倒是去啊,一個兩個的都傻了嗎?”
卻見眾打手個個面面相覷,表情古怪。
杜厚不知道的是,這些人現在聽到“陳小豪”這個名字,簡直可以說是聞風喪膽。
剛才陳小豪一直躲在人群后,沒人注意到,現在看到陳小豪站出來,好幾個人都開始打溜走的主意了。
陳小豪越過眾人,一步一步,走到謝強跟前。
謝強看著陳小豪,雖然表面強作鎮定,但抓著張妮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牙齒,這是剛換上不久的新牙。還有右手臂,雖然早已痊癒,但不知怎麼的,突然又隱隱作痛起來。
三顆牙齒,一條手臂,都是被嶽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