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謠看看祝蒙又看看梁秋水,一雙眸子黑沉沉的,她只說了一句:“我沒有。”就再無其他,然後低下頭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右手背在身後狠攪著衣角。

看來導致女主黑化的原因之一已經出現了,梁秋水默默想著。

她打量了一下沐謠左手的傷口,左手食指的傷口包紮的又厚又密,與右手沒有包紮的纖細欣長對比強烈,梁秋水在心裡替女主嘆息。

事情陷入僵局。

梁秋水提議把兩邊分開,她來問沐謠,祝蒙去問蘇筱筱她們。

“沐謠,來,我們去隔壁。”梁秋水伸手招了招,沐謠跟在她身後跟小雞仔似的,乖巧聽話,亦步亦趨。

房間只剩下她們兩人,梁秋水轉身去沐謠背後把門帶上。然後熟悉地開空調:“天挺冷的,這樣舒服。”

沐謠還是一言不發。

梁秋水走到她身邊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會兒?”

沐謠依然沒有動作。

小孩挺倔啊……

站定不多時沐謠抬眼看了看梁秋水。

梁秋水也望過去。

總之能交流就好。

不看還好,一看過去梁秋水的心涼了半截:

女!主!哭!了!

Ok雖然她已經見過一次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能免疫軟萌蘿莉淚眼汪汪的攻勢。

梁秋水揉了揉太陽穴,心想:先說好,我是真的不會安慰人啊,一會兒說錯話了你黑暗值別漲

啊!

她伸手給女主順了順毛,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沐謠說:“我知道不是你先動手的,老師相信你。”至於為什麼相信,梁秋水沒有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沐謠沒有出聲但梁秋水能感覺到沐謠的肩膀不可微查地震了一下,她像是擱置在淺灘又迴歸到藍色汪洋之中的游魚,微微張開了嘴,重重的呼吸起來,整個人的氣場變了,不再是那種防衛者的姿態了。

她的臉頰熱辣辣的發燙,眼睛酸酸的。

梁秋水俯下身半攏著她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順氣。

沐謠用盡全力憋了好半天的情緒終是前功盡棄,眼淚呈決堤之勢,豆大小的珠子,斷了線一樣,啪噠啪噠的直往下掉。

她湊近了哄她:“沒事了沒事了,老師來了,交給老師處理好不好?”

沐謠含糊的“嗯”了一聲,鼻尖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熱氣上湧,不受控制的從喉嚨裡冒出了一聲嗚咽,她抱著她哭。

毛絨絨的腦袋伏在梁秋水的頸窩不安分的蹭著,梁秋水甚至能感覺到女主的金豆子一顆又一顆連綿不斷的滴在她的面板上,由滾燙變冰涼。

她就是這樣倔強,就算是哭,聲音也是剋制又隱忍。

她撫著她,一下又一下。

頭燈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兩隻影子融成了一隻。

半晌,這情緒漸漸平靜。

她搭了搭沐謠的肩膀問她:“沐謠,傷口還疼嗎?”

沐謠搖了搖頭接過樑秋水遞給她的衛生紙:“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如果梁老師沒有來,我連哭都不會,埋怨似的,一看到她走過來,一聽到她的聲音,好像就是需要有人站在身後撐腰一樣,說相信她,就沒來由的委屈,沒來由的軟弱。

一點都不像她。

……

沐謠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離下課只剩下幾分鐘了,因為是體育課不少同學都是解散後直接回家,教室還算安靜,她拿出一個全新的本子,準備把那本不翼而飛的作業重新寫一遍。

“沐謠,你過來一下?”蘇筱筱笑著叫她。

沐謠沒有答應,她低頭繼續完成作業,聽她的語氣也知道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