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水背脊一僵,身體過電般的回過頭,沐謠清明的眸子看著她,那眸子圓圓的大大的黑白分明,梁秋水也不知道她醒了多久,有沒有聽見護士的話,或者是看到護士跟她說話。
老天,要是沐謠開口問她母親的情況她到底應不應該說實話?要是不說實話女主會不會找她秋後算賬?要是說實話女主好不容易掉下去的黑化值會不會重新暴漲?
梁秋水心裡糾結的要死!
“梁老師,我有話想跟您說。”沐謠弓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順便整理了一下皺出褶子的床單,過道的光照進房間,她的一半臉在光照中另一半隱在光影中。
梁秋水坐在沐謠的對面,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嗯”了一聲,她看著沐謠一張臉,心裡略微感嘆了一下,女主不愧是女主。
雖然這時候還沒有長開,但就算是在這種光線下,這張臉也有著那種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攝人心魄的美,像是清晨裡凝結著初露的新蕊,又像是黑夜中攝魂的妖精。
梁秋水有一瞬間的出神。
沐謠一抬頭,眼神與梁秋水望向她的眼神相撞,她反常地沒有低下頭,只是微不可察地看著梁秋水。
後者朝她勾了勾嘴角,前者就像感到一股暖潮包裹著全身,沐謠藏在在被窩裡來回糾纏的手指悄悄舒展開。
“梁老師,我想跟您說對不起。”
梁秋水:“???”
這是唱的哪一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
等不到後半句話梁秋水直接自顧著說下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覺得老師是在故意為難你?”梁秋水在內心打斷了她,甚至想化身咆哮帝跳起來告訴女主,自信點!把‘以為’去掉!原身就是在故意為難你!
不用猜都能知道原身對女主做的那檔子事,更何況她現在可是手握劇情的劇情黨!!!
但原身做的錯事既不應該讓她背鍋,同時也不應該讓女主道歉。
畢竟她不是梁秋水,她是梁聞。
但同時,她不能說也不敢說。
這裡只是一本書的世界。
沐謠搖搖頭,繼續說下去:“我知道梁老師沒有,但是您還記得那封舉報信嗎?”
梁秋水點點頭:“葉蟬跟我說了,不是你寫的。”
“我要向老師坦白,那封信,我確實有參與。”沐謠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打量梁秋水臉上的顏色。
梁秋水沒有注意到沐謠的眼神,她心想,原來原身並沒有她想象中受歡迎,不過這也對,原身那種刻薄的性格,有很多人喜歡也挺奇怪的,不過這件事對於她來說不僅完全不痛不癢甚至還是一個好訊息。
“我知道了這件事,但是我沒有告訴老師,沒有出手去阻止…,我”沐謠陷入一種深深的自責中:“我甚至成了這其中的一員,可是就算是做了可能會讓老師丟掉工作的事,梁老師還願意幫助我,幫我申請補助,這麼晚了陪我照顧我媽媽……”
梁秋水被女主的一番話驚了一下,心中瞬時升騰出一副‘頭頂萬丈佛光,腳踩七彩祥雲’的錯覺。
她看沐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將身子挪了過去跟沐謠肩靠著肩膀坐下,伸手在沐謠的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順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房的空調有一點熱,沐謠的背汗津津地。
兩滴晶瑩淚珠掛在沐謠的下睫毛上越續越重,她剋制著哭腔用帶有鼻音地低低的聲音說:“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梁老師,我以後一定聽老師的話。”這種汙衊老師的事再也不會參與了。
梁秋水聽不下去了。
就算是她知道女主前期是朵天山雪蓮也聽不下去了。
“女孩子的眼淚是金豆子。”她用手輕輕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