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弟貴女。

江婧凝懶懶抬起眼:“自今年開始,我朝百廢待興,陛下廣招天下學子,唯賢任用,不論高低貴賤之分,你在質疑陛下的決定!”

陳霜心底一驚對上江婧凝洞悉一切的雙眼,涼意的眼神讓她喘不過氣來。

牽扯到當今陛下,學子也開始避諱不已。

且確實有此事,只不過士農工商觀念根深蒂固,他們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被人隨意挑撥離間就昏了腦袋。

“我哪裡敢質疑當今陛下,江婧凝你莫要胡言亂語!”

陳霜連姐妹情深也不裝了,直呼江婧凝大名。

江婧凝心情頗好:“陳霜你急什麼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是啊!她急什麼?

今日是她太失態了。

江婧凝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陳霜理了理頭髮:“我沒急,算了,與你說不清,我先走了。”

江婧凝冷笑一聲:“我什麼身份,需要你同我說清?憑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嘴臉嗎?那我可消受不起,別哪天被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咬了一口都不知道。”

蛇蠍心腸不可謂不毒。

但是她說的是實話。

他們在座的不願意與虎謀皮,一個隨時能出手害朋友的人,始終都是令人不齒的。

這一次之後,陳霜在長安貴女圈子裡算是徹底落入了下乘。

平日裡還算待見她的貴女也紛紛避開她。

這些都是日後之事。

陳霜氣得面色發白,原本想開口的唇瓣忽然抿住。

眼裡湧現淚光:“我們不是同窗嗎?同窗自然應該相互包容,婧凝你此番太令我傷心了。”

說完,掩面而泣。

江婧凝卻面上帶笑,好似她是一個跳樑小醜一樣。

都這種情況了,陳霜還真是臉皮厚。

“昨日的策論都會了?這麼有閒情逸致閒聊?”

蘇扶硯負手而立,劍眉下幽深的目光在學子身上掃過。

原本聚集的人群趕緊回到位置,一個個正襟危坐,不敢言語。

江婧凝坐直身體,沒想到來上課的是蘇扶硯。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深沉而專注,男人的神情嚴肅,不苟言笑,清冷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宛如一座雕塑,透露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冷漠。

他的面板白皙,卻散發著一種冷峻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眉宇間透露出一種狠絕和果斷。

蘇扶硯察覺到她明目張膽不加掩飾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江婧凝肆意一笑,神采飛揚,豔麗無雙的神態一時讓蘇扶硯失神。

不過只是一眨眼他就沒了任何波瀾。

“翻到第四十七頁。”

蘇扶硯輕啟朱唇,那口中傳出的聲音,宛若天籟,清脆悅耳,如清泉潺潺,又似黃鶯出谷。

這清朗之音彷彿具有一種獨特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