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負擔太重了。”

“理由僅此而已?”

“比你想象中的沉重,得到了它,你將永遠無法甩開它,永遠無法死亡,除非是女王殺死的你。”

“我知道。”

“……”沉默片刻,甘露輕嘆了一聲,說道,“我曾經與你們相同,可是自從得到「神界」後,就變得與你們不同了。

“你們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工作、是忙碌、是生活,閉上眼睛的時候是休息。而我,恰好與你們相反。

“此時的我,正在休息,正在睡覺。回去吧,茉莉,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讓我今晚擁有一個‘美夢’,我的年紀很大了。”

“我知道。”茉莉仍然沒有離去。

“……”甘露又沉默了一會兒,用平淡如水的聲音說道,“當你得到了「神界」的‘鑰匙’後,你將永遠無法擺脫它,除非所有活著的魔女死去。

“當你得到了「神界」的‘鑰匙’後,你將永遠無法死亡,每次身受重傷或死亡時,你都會被「神界」治癒或重生,然後再度從「神界」歸來。

“當你得到了「神界」的‘鑰匙’後,你將永遠無法安眠。

“每次閉上雙眼時,你都會看到……十分奇妙、安寧卻又時刻變化的景象,那裡是抽象的「神界」,是由無數規則、概念、某些詞彙等‘表象’,共同編織而成的世界。

“那裡是諸神、魔女的天堂與溫床,亦是諸神、魔女的牢籠、墳墓與歸宿。”

停頓片刻,甘露又道:“閉上雙眼時,你的耳邊還會出現……無數的呢喃細語,祂們之中有訴求、有心聲、有鼾聲……祂們直白、純真,卻嘈雜無比。

“死去的諸神或魔女也是組成「神界」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然而,祂們在「神界」中卻什麼都做不到,或者說,不會做。而掌握了‘鑰匙’的你,則是祂們的神明、主人。

“你,一名活著的魔女,以及其他活著的魔女,同樣是組成「神界」的重要部分。

“你要保護祂們,保護死去的諸神、魔女和活著的魔女,滿足祂們樸素、無意識的願望,讓祂們得以安眠,以此來維護「神界」的秩序與寧靜,以此來讓「神界」越來越完美。

“沒錯,祂們的願望不是私慾,每一位無意識醒來的傢伙,或無意識向你發出心聲的傢伙,表述的一般都是……「神界」當前遇到了哪些問題。

“那些問題大部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你不能不去管它們,因為只有你才能主動解決這些小麻煩,也只有你才會解決這些小問題。

“你將會成為「神界」的‘守門者’、‘醫生’和‘園藝師’,你不能放任「神界」肆意生長,雖說就算放任它肆意生長,暫時也不會發生什麼問題。

“事實上,死去的諸神和魔女倒還好,不會給你添太大的麻煩,但活著的魔女總是能給你帶來……各種各樣、非常麻煩的事情。曾經的你就很讓我頭疼。

“例如,即使你不去窺視一名魔女的想法及隱私,你也要時刻留意她的精神是否正常,情緒是否穩定,是否有自盡傾向?

“如果不正常、不穩定,那麼你就要儘量去安撫她、治癒她。你以為,到目前為止,為什麼沒有出現走向極端,想要毀滅世界樹的魔女?

“女王的存在是一方面,而我則是另一方面。當你掌握了「神界」的‘鑰匙’,你也要默默擔負起這個職責。

“再例如,每當一位新生魔女的意識、智慧和靈魂等東西,在「神界」內孕育之時,你都要時刻盯住她,確保她能順利誕生。

“哪怕往往不需要你盯著,她同樣能順利誕生,基本沒有出現過意外,你也要盯著,因為這個時期的魔女,是她一生中最脆弱的時候。這同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