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遼原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楠楓去廚房給遼原弄一些飯,等待遼原開口的那一刻。

飯出餐後,遼原也沒有來吃飯,只是看著面前的食物,用筷子搗亂,但死活沒有吃下一口。

楠楓放下筷子,也不打算吃飯了,直接去問遼原:“媳婦,心裡有事說出來就行,你別這樣…”

遼原咬著嘴唇,低頭看著手裡的筷子和食物,最終開口說:“你要不先吃飯?不然一會可能吃不下飯了。”

楠楓的心一下被揪住,他沒有胃口了:“媳婦,你要不先講吧。”

遼原揉揉自已的眉頭,說:“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事情。這可能,會改變你對我的認識。”

楠楓正襟危坐,說:“媳婦,你說。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媳婦。”

遼原苦惱著,眉頭皺的厲害,嘗試開口幾次,總是說不出口。

楠楓感覺這樣也不是辦法,只能把可愛的媳婦哄著睡著。

凌晨2:00,楠楓強行讓自已醒過來。

看著媳婦不安的睡顏,楠楓決定冒犯媳婦一次。

楠楓來到遼原的精神海中,去尋找他過去的記憶。

海浪不斷拍打著岸邊,嘗試讓楠楓停下。風吹著楠楓髮絲,最終,海浪平息下來,海面變成一面會波動的鏡子,照射出遼原的內心,將記憶慢慢浮出水面,海水捧著回憶,展示給面前的雄蟲。

遼原之前不叫遼原,這個名字來到軍隊後改的,但兒時的名字遼原已經忘了。

過去的南方混亂不堪,隨處可見的屍體,有餓死的,病死的,凍死的。街上隨處可見的針頭和垃圾。隨時都有北方的雄蟲來南方尋找好看的雌蟲,然後拉回去填充後宮。那裡燒殺搶掠,雄保會更是在皇族的庇佑下如日中天。

遼原誕生在那樣的世界,他有一位哥哥,名字已經忘了,但哥哥的長相和外貌是絕對不會忘的。

遼原從小被家人呵護著成長。

一天,他坐在父親的肩頭,在小丘陵上去看望北方的城牆。而哥哥站在父親身邊,指著北方,說:“總有一天,我會把我們一家帶到北方,然後去過好日子!”

遼原坐在父親肩頭,問哥哥:“哥哥,北方到底有什麼啊?”

哥哥說:“北方有和平啊,小遼原。”

遼原有問:“和平是什麼?”

父親笑著拍拍遼原的腿,說:“遼原不用知道什麼叫和平。遼原只需要知道北方有大房子,有漂亮衣服就行啦。”

遼原坐在父親肩上,看著北方高大的城牆,像一座山,從天上飛下來的山,擋住牆後的世界。

媽媽從身後跑過來,喊著:“你們爺幾個!回來吃飯!”

父親笑著,抓住遼原的雙腿,猛地扭頭就跑,邊跑邊說:“快回家吃飯!不給哥哥留飯!”

遼原坐在父親肩上,他比誰都高,他低頭去看哥哥,說:“好耶!不給哥哥留飯!”

哥哥急忙去追,不滿地嚷嚷著:“憑什麼啊!”

回到家,父親放下遼原,讓遼原坐在凳子上,凳子破破爛爛,桌子也是壞的,發黴的木頭可以承載住一家四口,腐爛的桌子也可以端住簡單的飯菜。

遼原坐在桌子上,看向面前的清淡到只有湯,沒有米的粥,盤子中只有一點點菜,兩個黑色的饅頭。

哥哥把半個饅頭掰碎,放在粥裡,端給遼原,說:“這樣吃不會卡嗓子。”

遼原乖乖端起飯,吃下了這口粗茶淡飯。

父親又給哥哥一個饅頭。

遼原已經習慣這些了,他的母親總是喜歡說不喜歡吃這些飯,遼原長到現在,幾乎沒有遇到母親喜歡吃的飯,父親總是吃一點點飯,然後去吃遼原剩下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