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原只好把頭低下,繼續去看書,書裡的理念有些超前,大膽的想法讓遼原十分驚奇。

作者甚至提出了歷史虛假論,蟲皇的上位不正。蟲族社會真正的樣貌應該是雌蟲掌權,雄蟲掌權的過程不端。

最後也是雄蟲導致社會觀念扭曲,歷史被篡改。全國上下,南方蟲多,北方蟲少,南方蟲沒有得到過教育,而北方蟲得到的教育又是錯誤的,所以沒有任何學者提出異議。

一個正常的,合理的社會,應該是平等的,不存在任何性別紅利,雄蟲和雌蟲在付出同等勞動下得到同等工資和待遇。

遼原對於書裡的內容不斷感到震驚。他很想知道作者究竟去哪裡了。

遼原看了一下作者,叫“施恩”。

時間過了半年。

遼原又長高了一些,又成熟了一些。

賭場裡,他贏下了很多場,從開始天天都要上場去搏殺,到現在一週才會有一次。

他殺了很多,有雌蟲,有雄蟲,有殘疾有智障。他把善良埋在心裡,把同情拋之腦後,這樣,他才會活下來。

今天,是遼原的倒數第二場戰鬥。

他需要面對的,是和他同居了半年的雄蟲。

雖然兩蟲沒有什麼特殊關係,但同居了半年,相互分一些食物,相互送一些藥,也是常有的事情。

遼原站在場上,看著對面的雄蟲。

雄蟲摸摸自已的頭髮,苦惱至極,說:“唉,雖然有預感,但真的見到面,還是很無奈啊。”

雄蟲也是第100場戰鬥,只要贏下這一場戰鬥,他倆就有出去的機會。

可是隻有一方可以活下去。

遼原手裡握著刀,他的手不再顫抖,他的腿穩穩支撐,他要活著出去。

遼原:“我想活下去。”

雄蟲:“唉,我也想啊…”

兵刃相接,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在刀光和血液中,雄蟲突然笑了。

遼原身上被刺出很多傷口,雄蟲身上也有不少紅色的細線。

遼原:“你笑什麼?”

雄蟲用滿是鮮血的手把劉海擼上去,說:“講真的,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你長什麼樣。”

遼原趁他擼劉海,撐刀正姿刺向他的咽喉。

預想中的抵擋沒有出現,刀鋒刺入骨肉,紅色的血液從面板中湧出,像玫瑰花灑落到地面。

雄蟲在最後的時刻,說:“你說,要平等,要未來…我…期待…這…一…天…”

遼原沒有動,他對雄蟲說:“我會追尋平等,我會找到未來。”

遼原贏下了這一場戰鬥,他站在臺上,環顧四周。

押下的賭注已經傾斜,蟲貝不斷匯入押中者的卡中。

他們不會在乎下層的蠕蟲,他們只需要觀賞表演,然後得到或失去蟲貝。

第二天,遼原需要面對的,是一隻狂化的怪物。

但這不是什麼所謂的怪物,而是一隻雌蟲,一隻已經狂化的雌蟲。

遼原站在場上,仔細去看雌蟲的狀態。

廣播響起。

“快讓我們看看,這是我們的表演者最後一場戰鬥了!他要面對一隻——已經!狂化!的雌蟲!!我的天哪,他會贏嗎?”

“只要贏下這一場戰鬥,他就可以得到100萬蟲貝,還可以得到自由!!”

“瘦弱的他真的可以贏下嗎?”

“快讓我們下注吧!用金錢的天平衡量勝者的可能性!!!”

這隻狂化的雌蟲勝率是100%,因為他一直活到現在,也就說明,沒有蟲可以逃出去。

但是遼原要做到,遼原要活下去。

蟲子的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