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班時間,寧稚才不虛他。

就算他要以此開除自己,理由也站不住腳。

她會跟所裡說——他喝醉了,她好心把他接回家,給他提供一個安全的、不至於被人“撿屍”的環境,他卻倒打一耙開除她。

這誰聽了都不同意的呀!

這麼一想,寧稚膽子大了些,把被子往身上一卷,很有骨氣地說:“這是我家,我是主人,你是我領導也沒用……”

話沒說完,蕭讓已是抓起抱枕往床上一丟,人也在床上躺了下來。

剛躺下去,就發出長長的喟嘆聲,好像很享受。

寧稚震驚:“你你你……”

蕭讓閉眼道:“沙發傷腰,回頭把我腰弄傷了,你也有責任。”

寧稚:“……”

她閉了閉眼睛,強忍不能睡的煩躁:“嫌棄沙發不舒服,你回你自己家睡去。反正你酒也醒了。”

蕭讓看一眼外頭灰濛濛的天:“不用了,天都快亮了,就在你這兒湊合著吧。”

看出他不會把床還給自己,寧稚氣得拿手錘了下床墊,抱著枕頭跳下床,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毯子。

剛在沙發躺下,閉上眼睛要睡,蕭讓又開口了。

“對了,明天的早餐不要再做燒餅,做點低Gi食物。”

寧稚隱忍:“我不知道什麼是低Gi食物。”

“手機搜一搜。”

寧稚懶得理他,毯子往頭上一拉,自動遮蔽煩人的一切。

過年期間,倆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些,最近他又開始變態了,因為她不答應考研,他就收回帶她做案子的承諾。

一連三個大案子她都不能參與。

去年雖然也不讓她沾案子,但她端茶送水的時候,好歹能旁聽,現在是完全不讓她聽。

寧稚覺得蕭讓說話不算話,對他又有意見了,態度也帶著情緒。

黑暗中,蕭讓雙臂枕在腦後,盯著虛空發怔。

剛才,他沒忍住,吻了寧稚,起了反應,才去沖澡的。

他確定自己喜歡她,可他沒辦法追求她。

將來有一天,當她知道他是趙學峰離婚案的代理律師,她會恨他隱瞞這一切和她在一起。

蕭讓知道她的脾氣。

……

早上七點,手機鬧鐘響,寧稚準時醒來。

蕭讓還在睡,她躡手躡腳地進浴室。

馬桶蓋上丟著蕭讓半夜換下來的衣服,最上頭就是一件深灰色的平角內褲。

寧稚尿急,看著就來氣,用兩隻手拎起內褲丟進垃圾桶,其他的衣服全掛到門後去。

解決了尿急,洗漱好,人舒服了不少,去廚房準備早餐。

想起蕭讓半夜說的,要低Gi食物,寧稚拿出手機搜尋,又開啟冰箱一番比對,最後只找出兩根真空包裝的糯玉米。

蒸玉米、煎荷包蛋、咖啡。

早餐端出去的時候,跟正好要進浴室的蕭讓打了個照面。

蕭讓看她一眼:“早。”

“早。”

想起浴室的垃圾桶沒收拾,他的內褲還丟在裡頭,寧稚手一抖,手裡的東西放到餐桌上,趕緊衝進浴室。

蕭讓穿著她的粉色浴袍,站在洗臉檯前,透過鏡子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看。

寧稚去看垃圾桶。

內褲還丟在那兒,想必蕭讓也看到了,所以臉色不佳。

寧稚緊張解釋:“那內褲是你昨晚喝醉,自己丟垃圾桶裡的,不是我丟的!”

蕭讓瞥她一眼,那一眼挺有深意:“我沒說是你丟的。”

寧稚就覺得他看透了自己,更緊張了,轉而問:“那你內褲都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