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女孩平靜下來,看著寧稚片刻,問:“你去幫我說這事兒的話,怎麼收費呢?”

“我的工時費是800元一小時。”寧稚從資料夾裡拿出一張收費表給她,“你這個案子,我去幫你跟用人單位溝通,一共用了多少工時,就按實際工時算錢。今天的諮詢費算免費送給你。”

“成功了才收錢嗎?”

“成功才收錢,那是風險代理,看標的高低。你這個案子標的低,走風險代理反而不划算。”

“那不成功的話,我不是沒要到賠償,反而還要付你一筆律師費?”

寧稚笑著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性,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女孩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今天的諮詢費我給你,一小時八百塊錢是吧?你教我怎麼跟他們談,我自己去談!”

寧稚說:“律師去談,和你自己去談,即便內容一樣,效果也不一樣。律師出面,除了專業性更強之外,還意味著你有隨時起訴對方的實力。對方會衡量給你賠償和應訴的成本哪個更高。正常是應訴的成本更高,因為律師出一次庭,費用至少都要兩三千塊錢起跳,所以選擇和解的可能性更大。”

女孩這才聽明白,但仍糾結於如果不成功,不僅拿不到賠償,還要付律師費,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寧稚心情很煩躁,沒心思等她做決定,說:“要不你在這裡考慮一下,我先出去忙點事情。”

女孩點點頭。

寧稚回到工位,盯著散落在桌上的照片發怔。

最上面一張,蕭讓和倪燦燊一起吃飯,倆人都笑得很開心,蕭讓笑出兩顆小虎牙。

寧稚才發現蕭讓和自己在一起時,從沒笑得這麼開心過。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淡淡的,沒有特別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他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有趣的事情可講,永遠都是工作、家裡的事。

他和倪燦燊到底在聊什麼,能那麼開心?

“律師。”女孩的聲音將寧稚拉回現實。

她笑著看向對方:“坐。”

女孩在工位前的客椅上入座,糾結道:“要不我明天最後和他們談一次,如果還是不行,我再請你代表我去跟他們談,可以嗎?”

寧稚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女孩起身:“那我先走了。”

寧稚起身送她。

返回工位,盯著照片看了半晌,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電話秒接,程儒言聲音裡掩不住的得意:“想問什麼?”

“倪燦燊和蕭讓是同學?”

“是的,蕭讓從沒和你說過這個人?”

寧稚沒吭聲。

程儒言笑道:“倪燦燊和蕭讓是小學、初中同學。情竇初開時的情誼,肯定很深刻……”

寧稚不想聽他挑撥離間,把電話掛了。

她轉而給廖敏打去電話,約廖敏晚上一起吃飯。

廖敏如約而來。

她看上去面色不錯,換了個新發型。

寧稚問:“最近怎麼樣?魏田還有騷擾你嗎?”

廖敏笑道:“我挺好的,和我爸媽搬去新家住了。一切都是新的開始。魏田沒有騷擾我,他也不曾聯絡探望孩子的事。”

“如果他不合格,孩子見不見他都沒差。最重要的是,他不要影響你的新生活。”

“我能有今天,唯一要感謝的人就是你們乾元所三位律師,特別是你。”

寧稚笑:“我們收錢辦事,應該的,別這樣說。”

她幫廖敏倒水,讓侍應生過來點餐。

等上餐的時間裡,廖敏問:“你和蕭讓,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