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一句話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彷彿連呼吸都是件困難的事情,她屏住了呼吸,似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向她鞠了一躬,向她說了聲“抱歉,然後就沒事了。”小何啊了一聲,似乎是驚訝於我的回答,又或者是困惑於我為何道歉,又或者這兩者皆有。
我沒有給小何過多的反應和思考的時間,做完之後便離開了,而遠處坐在轎車上,子晴看著我們默默的注視這一切,默默的注視著,所有的一切。
其實轉身離開是我耍了一個小心眼,因為在人潮之中,小何不可能出聲喊住我,那麼她只能用手機來聯絡我,這樣我們的關係就能有所突破,我的小聰明,有時還是有用的。
騎車回到家後,家裡空無一人。留給我的,只有空蕩的房間,以及略微搖晃的風鈴,這是在離開的時候買的,離開小何的時候買的。這麼久了,有些生鏽,但是還是能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放下書包,右手拿著手機,有些迫不及待的翻看與小何的聊天記錄。我等這個等太久,或者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小黑有過正式的對話。
聊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們之間那條快要斷裂的絲帶,快要維持不住我們之間的聯絡了,它已經向我發出哀求,希望我能儘快的給它一個確切的答案,它看答案而決定是斷開還是繼續維持著這段聯絡。
“叮”小河發來了一條資訊,我開啟訊息來看,她發了一句,“今天那句抱歉是什麼意思啊?我有點不明白。”
我想了一下,再三斟酌的打出了一句,“沒什麼,只是我想將過去做一個了結,將過去遺留下的痕跡全部掃除,在你我身上遺留下的痕跡。我靜靜看著那行,對方正在輸入中掌心中滲出了些汗。
一條白色的訊息框出現。“這樣啊,你還在怪我嗎?青檸。”我打下語句敘述我的內心“不,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給過去的遺留做一個了斷。
之前的我怪你,怪我,怪現實,怪時間,怪命運,可是現在我卻怎麼也怪不起來。這些多餘的事情,到頭來都只是在自作多情而已,只能給人留下無數的煩惱,給你給我都是這樣。
而現在,我想將這些了斷,讓他們像他們來的那樣,留在過去,永遠觸碰不到我們的現在,以及我們遙遠的未來。”
發完這段話,小何好一會兒都沒有回話,等了一會兒,那熟悉的正在對方正在輸入中。“青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看不懂。”“真是個呆瓜,”我不禁心想。
可是作為語文班級第一的小何,怎麼會看不懂?她只是想聽我親口承認,親口說出來,告訴她,我將語句發出,這一刻,我感覺周圍靜的可怕,只有牆上的時鐘正在發出聲音,“滴,滴,滴,滴。”
我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抓著手機,汗水從額上流下一滴。手機傳來震動,收到了訊息的我感覺到了,時鐘聲音更加急促了,“滴滴滴滴”如同催命的判官敲擊著桌子,摧殘著我的精神。
我顫抖著睜開眼睛,手機上一綠一白的訊息框交替著展現在我的面前,“滴,滴,滴,滴。”時鐘還在繼續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