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穆初年,北方一統,後屢次犯邊。
武穆二十年,穆帝御駕親征,軍民一心,陣斬齊國君主拓跋天汗,殲敵數十萬,大勝而歸。
武穆二十九年,帝崩,太子繼位,年號景。
景帝八年,齊國君主拓跋觀沙誓報汗父之仇,親率大軍南下,邊關主將王文巉戰死,副將魯邑帶領殘部退守雲朔郡,據城而戰。
齊國鐵騎兵臨城下,雲朔危如累卵。
訊息傳回帝京,朝野震動,景帝召文武重臣商議。上柱國龍鎮奉命率領龍驤軍團,晝夜不停奔赴雲朔郡。
……
戰爭,持續三年,拓跋觀沙被一點點的被逼退,戰場更是被推回邊關。
三年間,武朝、齊國雙方持續增加兵力,投入兵力人員過百萬。
大大小小的戰鬥數百場。
攻守、突襲、誘敵、離間、斬首……各種陰謀、陽謀頻出。
慘烈持久的戰爭,如同橫跨在北方的巨型絞肉機,投入的人力物力,全部被吞噬,激不起一絲漣漪。
最終,雙方決戰於野。
雄心壯志的拓跋觀沙大抵也不曾想到隨著武朝龍驤軍團的到來,就將他擋在雲朔,無法擊潰深入武朝。
雙方不斷增兵,戰爭越演愈烈,最終同歸於盡。
齊國拓跋家族又一次南侵失敗。
……
葉煊原身正是在這期間從一名新兵蛋子成長為百人隊長。
葉煊檢查身體,幸運的是沒有缺胳膊少腿,身上的零件一個也沒有少。身軀多處傷口已經止血,有些舊傷已經結痂。
戰場腐朽惡臭氣味刺激著神經,葉煊深知,當務之急是遠離此地。
天空之上的繁星漸漸的被烏雲遮掩,葉煊辨別方向,拖著疲倦的身體,忍住疼痛,杵著長刀,越過屍山血海,向南方走去。
寂靜的夜晚,單薄的身影,踽踽獨行。
不知走了多久,葉煊來到曾經的軍營地,空氣中瀰漫著焦土和灰燼的氣息,嗆人而又令人心碎,藉著微弱的亮光,曾經井然有序的帳篷和營房,如今只剩下了斷壁殘垣,黑黢黢的木頭和曲變形金屬框架扭,燒焦的旗幟和衣物,在寒風中無力地搖曳。
葉煊杵著長刀,顫抖的身軀依靠長刀支撐,大口喘著粗氣,身上多處新傷開裂,血水沿著傷口慢慢滲出。
葉煊只得先處理傷口,找到軍營附近的水源,將破爛沾滿血汙的衣袍、破敗的金絲軟甲、內衣一一褪下,露出傷痕累累的身軀,將傷口清洗乾淨,撕破衣物,將傷口纏住。
處理好傷口,葉煊才發現,上身沒得穿的衣物,只得將破爛的外袍裹在身上禦寒。
飢餓感傳來,此刻去哪裡尋找食物?
龍驤軍將帥下令摧毀一切後勤物資,決一死戰,視死如歸。
葉煊眉頭緊鎖,離開戰場的時候應該尋找戰馬充當食物的,難不成又要回去?可是,此刻傷口火辣辣的,身體作冷作寒,軟弱無力,走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
完了,高燒了,葉煊心中泛起絲絲悲涼,剛穿越就要掛了嗎?
不行,不能夠等死,葉煊強行咬破嘴唇,腥鹹的血液吞入腹中,使得葉煊提起一絲精神,挪動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傷口又浸出鮮血。
葉煊軟軟的倒下,昏死過去,他堅持不住了。
天,亮了。
地表劇烈震動,塵菸捲起如長龍,有騎兵正飛馳而來。
······
殘陽、紅霞,雲朔郡,郡守府,書房窗旁,郡守羅承籌揹負雙手,一臉凝重的望向北方。
百里之外,殺氣沖霄,兩軍對峙,大決戰。
烏雲湧起,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