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煊自然不會坐下去,站在棋盤前,聚焦棋盤。

腦海中突然浮現棋局,瞬間發生詭異變化,一顆黑子突兀消失,緊接著一顆白子跟著消失······一顆顆棋子快速從棋盤上隱去,片刻腦海之中的棋盤上空無一子。

棋局倒放?葉煊心中劇震。

空無一子的棋盤上,第一子浮現,第二子浮現······

黑白棋子紛紛浮現,棋局重演,開局波瀾不驚,中盤風雲劇變,黑棋殺機突顯,步步緊逼,白棋險象環生,步步驚心,大有一子不慎便被屠之險。

白棋竭盡頑強,苦苦支撐。

此時,輪到白棋落子,接下來的一子,落在何處?

葉煊眉頭緊蹙,腦海中棋局不斷推演這一步,一次次落下,又一次次否決,棋局錯綜複雜,牽一髮動全身。

白棋大勢已去,繼續不過垂死掙扎,葉煊經過多次推演,這一子不論落在何處,均於事無補,挽救不了白棋被屠的結局。

棋局重演,葉煊知道白棋輸在哪一手,由此逐漸被蠶食。現處於收官階段,已無力迴天,漸漸的額頭冒出冷汗,臉色變得蒼白。

“小兄弟,不妨西南方一觀。”一道聲音清晰傳來,中年人聚聲如線,直達葉煊耳中。

“刑仡濮,此舉過了。”姬不器淡淡開口。

兩人皆是武道頂尖高手,如此近距離下,丁點波動休想逃過對方的神魂感知。

“呵呵,年輕人有此棋力,十分難得。在下不忍受折磨,指一條路罷了。”

“王朝渭水,汝欲沉屍否?”姬不器冷漠的盯著這位南方來的不速之客。

刑仡濮,後輩人物,武道天賦極其恐怖,風頭蓋過老一輩,把眾多老一輩強者拍散在沙灘上。不到萬不得已,姬不器不會和刑仡濮硬剛,故對弈於此。

葉煊清楚,西南一角,大勢之下,多撐幾手罷了,無用。但兩人的對話很有意思,難得這一子不在棋局之中,而在棋局之外?

葉煊兩世靈魂合一,靈覺變得無比敏銳,心中一動,目光移到棋局南方。

姬不器眼見葉煊把視線投向南方一隅,心中甚是無奈,中盤的時候姬不器就發現棋力遠不如刑仡濮,這局棋就是刑仡濮特意引導佈局下成如此局面的。

葉煊這一子落在南方,姬不器就輸了。

刑仡濮見景,眼中浮現一絲精光,臉色更為愜意,輕笑一聲,沉屍?你姬不器敢嗎?若有此魄力何故以葉煊落子定去留,葉煊已經被他引導,靜等結果便是。

葉煊的對弈水平並不重要,兩人的勝負手,就在葉煊落子的地方。

葉煊將兩人的表情動作盡收腦海裡,棋局收官,必敗之局,姬不器為何還讓他落子,有何意義?只怕這一子關係著葉煊自身,否則姬不器讓葉煊落子,刑仡濮不會無動於衷。

那麼,葉煊選擇落子的位置就很重要。

刑仡濮,這個姓名很古老,名在前姓在後,其人大機率來自西南諸國,為何而來?

前有義渠啟蒙相邀北方,北齊?西南?難道此人是要?

大抵不會錯了。

棋力弱者,一旦陷入棋局勝負之爭,被人指引,便會認為南方落子比其它地方都優,最起碼是中庸的選擇,不會使棋局瞬間崩潰,就會隨意的將這一子落下。

此刻,葉煊察覺到了不妥之處,自然不會落子南方。

眼見葉煊遲遲不落子,刑仡濮眉頭一皺,畫蛇添足了,不由得冷哼一聲。

葉煊頓覺腦海驚雷,大錘砸在心口處,嗤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身軀軟綿無力,癱軟下去,持白棋的手指順勢落在棋盤上,卻不是南方。

姬不器面色不變,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棋盤上雖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