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隊長豈勿妄自菲薄,少年郎當志存高遠,神遊天下。”趙正洞察葉煊心中的自我懷疑,話語殷切鼓勵,繼續說道,“修行之路,漫長且艱,需堅韌的心境,寬廣的胸懷。”
“監正大人所言甚是,晚輩受教了。”葉煊躬身抱拳行禮。
“老朽觀之,葉隊長修煉的是儒家呼吸功法。”
“是的。”
“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身養浩然正氣,非一蹴而就,需要持續閱讀先賢聖人典籍,更要在日常生活中不斷積累善行,修身養性,厚積薄發。”趙正眼中奇異之色一閃而逝,說道,“夯實根基,腳踏實地,十鼎之前,不必急於元氣境。”
“多謝監正大人指點,晚輩銘記於心。”葉煊再次致謝。
“葉隊長從邊關回來,一路舟車勞頓,且去休息吧。”趙正微微一笑,下了逐客令。
“晚輩告退。”葉煊起身行禮離去。
趙正低頭品著茶,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有著三年的軍旅生涯,常年處於高壓肅殺環境下,上場殺敵幾十次必然是有的,身上的殺伐之氣卻很淡很淡,很不合常理。今日得見葉煊,除了太過於謙和,少年老成,卻察覺不到其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齊國大祭司、南疆大巫,透過天機,看到了什麼?竟然快速做出反應,特別是齊國大祭司,果真親自下場。
趙正看著葉煊離開星樓的身影,腦海中關於推演到大武王朝未來的節點資訊,微微一笑,大祭司、大巫,你們終究還是不夠重視葉煊,喪失機會了,也小覬老夫了。
該去見見紀明仁、凌千山、謝沁淼三人了。
趙正身影一動,瞬間消失在星樓裡。
葉煊孤身一人,牽著馬匹,走出欽天監,他茫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欽天監,進了欽天監,星樓闖了兩關,見了監正,交流了一會兒。
然後,就沒然後了。
就這麼的走了?
葉煊之前的那些想法,如今看來,實在是自已嚇自已。
不過,這才見過欽天監的大佬,還不知道其他大佬對於他的態度,還不是歡喜的時候。
天色,已經漸暗了。
闖關,花費的時間有點多。
回家?
這個念頭冒了出來。
自已還有家嗎?
葉煊深深吸了一口氣,冰涼之感直達肺腑。
記憶中,葉家在上京外郭城東區。
天空,開始吹起毛毛雨。
葉煊拿起掛在馬匹上的斗笠戴起,牽著馬,孤獨的行走在冰冷潮溼的內郭城街道上。
街道兩邊的府邸高高的圍牆,門楣上大多懸掛鍍金匾額,鐫刻著家族名號,或帝王御賜題字,字跡遒勁有力,金光閃閃,彰顯家族榮耀。
門兩側矗立著石獅、貔貅、麒麟、獬豸等瑞獸雕像,形態各異,栩栩如生,鎮宅辟邪,莊重威嚴,彰顯主人家權利和社會地位。
行人匆匆,誰也不會將目光在這落魄的人馬身上多停留一會兒。
高牆大院,更不會有人注意著一人一馬。
葉煊的腳步在雨中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激起了層層漣漪,雨絲漸密,模糊了視線。
街道上,馬蹄聲清脆響耳。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
幾乘快馬在街道上疾馳,濺起一路水花,絲毫不顧及泥水會濺到路上的人與物之上。
葉煊連忙拉緊韁繩,將馬匹拉到一旁避讓。
儘管葉煊反應很快,泥水還是濺到了他的身上。
葉煊眉頭微蹙,注視著快速離去的幾乘,從著裝上看,應該是權貴人家的人馬。
抖了抖身上的泥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