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暖。

天知道,她是多麼感激,來到這個世界後,還能遇到對她這般無私關心的家人。

她輕聲道:“大舅,你不是說了麼,你相信殿下的為人,他定然不會讓我出什麼事的。

何況,我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雖然,她聽到薛成義說,周雲克聯合了他這一派的人這般高調地和聖上唱反調時,她多少有些訝異。

但她覺得,周雲克不是故意瞞著她的,他們成親才沒有幾天,而這短短几天裡,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有很多事情來不及跟她說,很正常。

看到薛成義依然沒有展開的眉頭,蘇流月不由得笑了,“大舅,其實我比你們更相信殿下,雖然我跟他成親還不到半個月,但在那之前,我已是在他手下做了好幾個月的事情了。

早在我認可他是我的夫君之前,我就已是認可了,他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就是這段時間,要委屈大舅和大表哥了。”

薛成義的眉頭終於散開了些許,嘴角微微一揚,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大舅在官場幾十年了,什麼大風大雨沒見過?

你和殿下這段時間,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接下來,也察覺到了這段時間形式不太對的雲氏拉著蘇流月,細細地囑託了她大半天,又塞了一大堆她最近新做的衣服糕點等東西給蘇流月,才掩不住擔憂地看著她離開了。

蘇流月隨即,例行公事一般去了一趟滿一芳和京兆府。

滿一芳的情況還是跟先前差不多,正在那裡忙活的薛靈宛見到她,立刻興奮地蹦了上來,挽著她的手腕道:“表姐,你大婚前就說要給滿一芳研製新品,研製到這會兒了,我還連新品的影子都沒見著呢!眼見著咱們其他兩家分店要開了,咱們的新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

蘇流月好笑地看著她,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我瞧你啊,最近越發像只討債鬼了,天天見著我就唸叨新品的事情,咱們的麻薯和脆皮小蛋糕不還是賣得很好麼?”

這是事實,本來嘛,這兩種糕點也就推出了不到半年有多,百姓們的新鮮勁還沒過呢。

又因為這兩種糕點沒那麼好模仿,袁掌櫃的保密工作又做得好,至今還沒有可以跟他們對打的競爭對手出來。

一句話概括——高手,總是寂寞的。

薛靈宛卻一臉不依,“雖然是這樣,但最近的回頭客還是比一開始少了一些了,總是隻有這兩種糕點,再好吃大家也會膩啊,別的糕點店雖然做不出跟我們口味相仿的糕點,但都可著勁出新品呢!一個月出幾回,總有那麼一兩種糕點是能把我們的顧客拉過去的。

再說了,麻薯和脆皮小蛋糕再好吃,也總有不喜歡吃的人,那部分人,我還想爭取過來呢!”

這丫頭,野心是越來越大了。

蘇流月好笑地看著她,道:“行了行了,要做新品不是簡單得很麼?我遲遲不做出來,一開始是想著等新店開業的時候,作為一個噱頭把我們的新店一炮打響。

但如今麼……可能還要再緩一緩了。”

薛靈宛立刻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站直身子道:“緩什麼?是新品要緩一緩再做出來,還是我們的新店要緩一緩再開張?”

“所有的事情都要緩一緩。”

蘇流月淡淡一笑,道:“最近,新京、乃至整個大慶可能都不會太平,這會兒開新店,不是一個好時機。

總歸我們暫時也不靠著那兩個新店賺錢,再等上幾個月問題也不大。

具體的情況,我沒空跟你細說,你回去問大舅罷。”

薛靈宛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但也知道表姐不是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