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幾乎是一晃而過。
周雲克這三天,基本都宿在了軍營,只在最後一晚,回了自己的府邸一趟。
蘇流月已是幫他把出行要帶的東西都打包好了,見他回來了,立刻拉著他很是自豪地一件一件介紹,“因為不知道你要出去多久,日常的衣物,我給你準備了十套,我本來只准備了六套,但明路說,你以往出遠門都忒費衣服,稍微髒汙了一點就直接整件丟掉不要,浪費得很,我這回就給你準備了十套,你珍惜著點穿啊。
如今天氣越發寒涼了,什麼襪子、手套、圍脖、大氅、帶毛絨的帽子和靴子,我都幫你收進行李裡了,你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天天不願意多穿衣服,怕冷是人的天性,多穿點不丟人。
還有這個……”
她神秘兮兮地拿起了一雙新的靴子,周雲克不由得笑了,“這是你親手替我做的?”
蘇流月:“……”
她默默地望了望天,輕咳一聲,決定不說出她連最簡單的手帕都不會縫的殘酷事實,指著靴子上繡的花紋道:“我讓你看的是這個,這個!”
周雲克其實一早就發現了,就是故意逗逗她。
他笑看了她微瞪的眼眸一眼,接過了那雙靴子,輕撫上頭的白虎圖騰,“這是……神武軍軍旗的圖騰,你特意讓人幫我繡的?”
“是,你都不知道我把那幾個繡娘催得多狠,她們才在三天時間裡把這個圖騰繡好了,這幾天得讓她們放放假才行。”
蘇流月微微一笑,道:“我先前第一回見到你神武軍的圖騰時,就覺得很好看,繡到靴子上後果然也好看。
殿下,我希望你最後能穿著這雙靴子,得勝歸來。”
說著,她又輕咳一聲,道:“若你想我下回親手繡給你,我……努力努力,但繡得難看可不能怪我啊。”
周雲克只覺得心頭一片綿軟,笑著道:“你不用勉強自己,我在向你求親的時候就說過了,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只希望你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要是你送給我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明兒,我天沒亮就要出發,你若是醒不來,便別來送我了。”
這是能不能醒來的問題嗎?
蘇流月不禁斜睨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辯駁,道:“明天要早起,今天就早些睡,早知如此,你便別特意回家一趟嘛,省得明天早上還要折騰。”
周雲克只笑而不語。
如果是曾經的他,出征前要不要回家一趟,對他來說確實意義不大,這樣一個冷冷清清的宅子,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一個家。
但如今有了她,一切便都變了。
總覺得,如果不回來一趟,他的心就像一直飄在空中,無所依靠。
只有回到這個家裡,真真切切地看到她的笑臉,感受到這裡環繞著的熟悉氣息,他才有種心徹底安定了下來的充實感。
第二天天沒亮,蘇流月就強撐著精神起了床,去送周雲克。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她本就有些嗜睡,這會兒強撐著自己爬起來,精神也好不到哪裡去,爾思和爾安服侍著她穿衣打扮時,頭還一直點來點去的。
爾安給她梳頭髮的時候,就一臉無奈,時常好不容易梳好了一個髮髻,蘇流月的頭忽然一點,那個髮髻就亂了。
爾安試了好幾回都以失敗告終,眼看著時間要來不及了,只能咬牙對爾思道:“爾思,你固定一下娘娘的頭,我快速給娘娘盤個髮髻。”
爾思:“……”
不是,娘娘的頭,這樣怎麼固定啊?
總不能她伸手過去抱著娘娘的頭吧?
就在爾思有些無從下手之時,一個身穿銀甲、俊逸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