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叫聲從湖底傳來,一人一鱷之間已經有了難解的深仇大恨,盯起那雙猩紅的眼珠,黑影浮起水面,一爪迅速拍向陸棄。
輕輕躍起躲過,迎過湖面的微風,他高高舉起屠刀,勢大力沉砸在了巨鱷花斑的鱗甲上,猛地彈開。
細細定神打量,陸棄發現,自已在巨鱷身上留下來為數不多的傷口都難以看出好轉的跡象,可巨鱷對他造成的傷勢早在昨天傍晚回到巒城之前的路上就因為特性“春生”的運轉癒合恢復完好。
此消彼飛之下,顯得巨鱷格外可憐,其實也不是它的軀體恢復的速度緩慢,而是陸棄實在太快了,說好的什麼傷筋動骨一百天對吧,這哪裡有一百天?半天都沒有!
因此,它就連哪怕和陸棄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以傷換傷的可能都沒有,那笨重而又程式化的進攻動作也被陸棄輕鬆地捉摸透徹,想要命中都很困難,最後也就變成了陸棄手中可悲的一隻“活體沙袋”。
訓練的時間漫長,初生的黎明不經意走過了天幕的最高之處,繼續走著,走到了下半天。
巨鱷的野性和進食慾望在此時被時間消磨退卻,它揮動起靈活的四肢轉身鑽進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收起刀來,陸棄抬眼向湖泊中心望去,那樣的一棵青亮枝葉上散發銀光的果樹,如往常一般無二,毫無生長果實的跡象。
一枚鐵皮果煉製藥劑,飲用半成,為他所賦予的“鐵皮”特性並不足夠,防禦能力毫不可觀,他希望可以將此特性再提升一些,至少也要能夠完全抵擋住普通人的攻擊才好。
沿著走過數遍的小路,他回到巒城。
穿過領域之時,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眼花,那滿布的明亮銀紋似乎有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可下一秒又恢復了正常。
不禁皺了皺眉,陸棄暗自心想:“怎麼回事,是我看錯了?話又說回來,這銀紋領域據說是災變之時突然出現的,那麼,它又是從何而來,其中抵抗迷霧所消耗的能量又會不會用盡?”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領域的存在同迷霧一樣的神秘莫測。
陸棄對所有未知的疑惑終究找不到任何一個答案。
而在他頭頂之上重重空間的遠方之外,有一方正的立體圖形,裝飾繁密,像是古籍中描繪的君王宮殿,宏闊華貴。
其間就好似仙境,種種景象位於天頂不斷演化變幻,八方隱然長風劃過,掠起蘊育世間萬般驚豔聲色的瑩光。
一尊虛影位列半空,深邃目光染上流金顏色,瀰漫出萬古千秋的滄桑之感,舉手投足間是君臨天下的霸氣姿態。
祂指尖虛空輕點,瞳孔中景象凝匯成形,那是一片空無中存在的世界,兩方位面緩然相觸,邊際線重合中隱約明暗閃爍。
意識進而深入其中,降臨無邊宏偉大陸,穿越萬千山河距離,停掛在一處殘破與繁盛並存的城池,悄然俯視。
入眼是清銀紋路蔓延至地底下穩固在空間中的令牌,令牌正面筆走龍蛇刻下一個“帝”字,僅是字跡間便映出一陣君王的霸氣威嚴,背面清晰的顯出數字102。
牌身的表面聚合著淺淺的鎏金光輝,此時卻顯得黯淡。
“終歸是要耗盡了啊。”
話語中不言而喻出了對歲月的追嘆惋惜。
巒城領域之內,陸棄回到住處後照舊學習起生命系藥劑學,隨後在門外空地揮刀練習,最後在月色過半之際方才沉沉睡去。
夜裡似乎又做了個夢,醒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是何內容。
起來後清醒了片刻出門和阿一閒聊幾句,陸棄讓他離開好,決定在今天完成之前承諾給吳路遠的事情。
如今過了這麼久,吳路遠的精神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他認為,就算將對方心裡以復仇為支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