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輝現在很煩,爸媽留了個爛攤子給他。心下更在嘀咕,許先生是不是算錯了?程家確定真的有財運,不像呀?現在這些破事兒,都是因為程家的宅基地,這不僅不像有財運,倒像是黴運窩呀!

王志輝都想再請許先生過來看看了,別真招惹了什麼麻煩!這陣子家裡因為這個事兒鬧得家宅寧的。

想想程綺更覺得頭疼,怎麼就是程家呀,自已爸媽和他們這輩兒的孩子少,不了瞭解程綺,這丫頭就是個犟種,

從小性子就不好,眼神跟狼似的,一個女孩子打架不要命,同輩年齡差不多的,誰敢佔這丫頭的便宜啊?這丫頭心眼小著呢!有幾次因為力量小沒打過高年級的男生,就在放學路上陰人,先用繩子絆人,等人絆倒後,直接騎到人身上就打,還專門打嫩肉,疼的那小子齜牙咧嘴,最後求饒,作保證以後再不敢了,那丫頭才肯罷休。

他爸媽想佔程丫頭的便宜,費勁。就算佔了便宜,一旦被這丫頭找到機會,肯定要報復回來的,得不償失啊!

王志輝想找程綺說說,實在不行,他就準備租了。不能換宅基地,還不能租嘛,程綺現在要上大學,總要花錢的,這一上大學就是四年,後面大學畢業八成也不回村裡了,要是在市裡買房子嫁人,村裡的宅基地用到的時候就少了,他和程綺好好說說,籤個合同,租個二三十年應該沒問題,就是這麼一來,花錢花得多了,攢的娶老婆的錢就不夠了。好難!

被王利民攔住了,“今天是你國平家的答謝宴,你的那些事兒啊,先不說了。過了今天再說,一會兒喝兩杯,放鬆一下,明天想好了再說,不差這一天的。”

“是。”於建設也拉王大軍,“大軍,一起喝一點,再鬧可就不給國平面子了。”

王大軍和王志輝都點頭,確實不能在人家的宴席上再鬧了。

風波暫時平歇,眾人都轉移了視線,又三三兩兩的喝起來。

於瑩瑩對程綺豎起大拇指,“就該這麼懟他們,一家子都是無賴。”

程綺笑笑,沒再說話。要這麼說的話,能和這家子硬扛還不落下風的,她也不是什麼善茬唄。

散席時,王利民囑咐王國平,“國平,今天是你爸頭七。晚上要注意點,該注意的事項,許先生給你說了吧。”

王國平點頭,“嗯,說了,我都記著呢。”

“行,那我就不再囑咐你了,你照規矩辦就成。”王利民有些醉意,但說話還算清晰。

程綺跟著大嬸兒們收拾殘局,聽著這話,有些悵然,今晚她想看看七叔公是怎麼與家人告別的,又是怎麼去地府報到的?陰差是什麼模樣,陰間路又是那種情景?

可惜,看不到了,總不能大晚上的去爬人家牆頭吧?

嗯?但其實,是程綺有些心虛害怕的,面對一個認識的人變成鬼,和直面陰間地府是兩個概念。一隻鬼也只是一隻而已,見鬼可能只是巧合事件,程綺有預感,她要是真的看到了地府,以後的日子別想安生了。

吃飽喝足,眾人就散了。

程綺幾人比較悲催,還要繼續收拾桌椅和洗碗刷鍋。好在租賃桌椅的商家來了,還帶了幫手,幾個小子很利索地就收好了桌椅。

又忙了一個多小時,月上柳梢,這邊才整理打掃完成,廣場上安靜下來。

程綺跟著月亮回家,忽然覺得村裡好安靜,一剎那天地間沒了任何聲音,程綺停住腳,仔細聽,隱隱約約好像是車馬趕路的聲音,程綺轉身,四下檢視,什麼也沒有!

又是一瞬,程綺身旁刮過一陣風,風裡隱隱飄過來一句話,“保重!”世間又有了聲音,樹葉沙沙,夏蟬唧唧,還伴著幾聲狗叫。

程綺拍拍臉,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剛才是幻覺吧?一定是幻覺。”快步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