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默默流淚的季氏聽到丈夫的指責,激動地否認,她朝顏秉文磕了個頭,泣聲道:“民婦自嫁入李家,一直恪守婦德,從不敢有半點逾越,民婦是冤枉的,求大人明查!”

“被我當場抓住,你還敢抵賴!”李舉嘶聲吼著,斯文的面容因為憤怒與悲傷變得扭曲猙獰。

“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我與小四真是清白的!”婦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生憐。

“小四小四,叫得好親熱啊!”李舉眼裡是滿滿的恨意,“你若厭了我這個郎君,大可明說,我們合離就是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這個賊子聯手殺我母親!”

“我沒殺人!”一直沒說話的那名男子抬起頭,他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不算俊秀,但眉眼乾淨。

李舉恨恨瞪了他一眼,朝坐在堂上的顏秉文道:“大人,家母發現這二人苟且,上前痛斥,卻被這二人聯手推倒在地,頭正好撞在桌角,當場……氣絕……身亡……”說到後面,他已是痛哭流涕,好不傷心。

“大人,不是這樣的。”那個叫小四的少年男子連連搖手,“小人也姓李,家中有薄田幾分,平日就種些菜拿去街上賣,李家的秀才娘子見小人買賣公道,菜也新鮮,又讓小人每隔十日就送些菜去李府,每次都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一點逾越,更別說是通姦了。”

李舉氣極反笑,“規規矩矩,呵呵,我可不止一次看她送東西給你了。”

小四急忙道:“秀才娘子心善,常會拿一些自己做的點心讓小人帶回去給家人嚐嚐,僅此而已。”

隨著原被告你一句我一言,圍觀百姓已是聽清楚了案情,季氏與這個叫小四的少年郎苟且,被李舉母子當場捉姦在床,推搡之時,季氏二人失手推倒了李母,導致她意外身亡。

“這秀才娘子看著挺賢惠的一個人,竟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聽說她父親還是個縣尉呢,這訊息要是傳過去,怕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案子還沒判呢,說不定她真是冤枉的。”

“都捉姦在床了,還有什麼好冤枉的;你有見過賊人主動承認自己偷東西的嗎?”

眾人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唯獨顏惜微一言不發,目光不斷在李舉三人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