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察覺到他的目光,老臉一沉,不高興地道:“怎麼著,現在埋怨起我來了?之前呢,是誰天天在我耳邊說生意不好,客人少了一半,求著我趕緊想辦法?”

孫掌櫃臉皮一紅,“我是說了這話,但生意不好的又不是我一家,難道你不著急嗎?”

錢掌櫃怕他們再說下去起爭執,趕緊上來打圓場,“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當務之急是趕緊想想補救的辦法;否則再這麼下去,不出一個月,咱們都要關門大吉。”

聽到這話,眾人皆沉默了下來,為了跟採蝶軒競爭,他們進了不少新貨,手上幾乎沒有了可以流動的銀子,再沒生意,真要關門了。

“餘掌櫃。”何掌櫃喊醒角落裡一直在打瞌睡的中年人,道:“你是咱們幾個人裡最擅長制香的,那幽月的配方,可有破解出來?”

聽到這話,眾人精神一振,原來何掌櫃早就偷偷讓餘掌櫃在破解幽月的配方,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一旦解開幽月的配方,那採蝶軒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搶生意了。

面對眾人期翼的目光,餘掌櫃苦笑一聲,拱手道:“餘某無能,讓大家失望了。”

他沒有明說,但這十個字,已是說明白了一切,眾人剛剛活躍幾分心瞬間又掉落谷底。

何掌櫃不死心地道:“當真解不開?”

“自從何掌櫃將那幽月交給我後,我就一直在鑽研它的配方,解開了十之八九,但最關鍵的那幾味,我始終聞不出來。”餘掌櫃氣餒地說著,在他眼下是一片黑青之色。

“我把壓箱底的幾種香料都拿出來試了,沉水香,犀角香,都不對。”餘掌櫃自責道:“餘某無能,讓諸位失望了。”

錢掌櫃強擠出一絲笑容,“能夠製作香粉的材料成百上千,製作手法更是千變萬化,聽聞京城那幾家老字號,藏著許多不傳之秘,又豈是那麼容易破解了,餘掌櫃不必自責。”

隨著餘掌櫃的沉默,屋裡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許久,錢掌櫃咬牙道:“何老,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如去找姓嚴的談一談,大家都是街坊鄰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他總要給點面子;真要鬧僵了,對他也沒好處。”

何掌櫃面色陰晴不定,許久,他嘆了口氣,無奈地道:“也只能這樣了,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採蝶軒裡,嚴掌櫃正忙得團團轉,“阿祿,給這位小姐記一下,十日後第一份幽月給她。”

“阿祥,周夫人要的是桃花唇脂,你怎麼拿胭脂過來,趕緊去換了。”

“你們幾個先別招呼客人了,去把庫房裡的東西都搬過來。”

在又送走一波客人後,嚴掌櫃才有時間喘口氣喝點茶,自打長姑娘讓他把那幾樣東西擺上貨架後,連著半個月,採蝶軒門庭若市,客人絡繹不絕,真的是從早忙到晚。

嚴掌櫃剛喝了一口氣,眼角餘光瞥見有人朝自己走來,趕緊擱下茶盞,習慣性地掛上上笑臉問道:“客人想要些什……你們來做什麼?”

話說到一半,嚴掌櫃認出來的是隔壁那幾家胭脂鋪子的掌櫃,頓時收起笑臉,冷言冷語地問著。

何掌櫃虛笑道:“我們是特意來拜訪嚴掌櫃的,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不方便!”嚴掌櫃直接了當拒絕了他的話,一點也不客氣。

何掌櫃被拒得顏面無光,要換了以前,是就拂袖離去,但這回有求於人,只得壓著心裡的火氣,低聲道:“我們來此做甚,嚴掌櫃想必也是知道的,總不至於在這裡當著客人聊吧?”

嚴掌櫃輕哼一聲,喚過一名夥計交待了幾句,隨後沒好氣地道:“跟我過來吧。”

眾人跟著嚴掌櫃來到二樓,分了主次落座後,有夥計端了茶上來,待嚴掌櫃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