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之數,其中包括了幾個次輔。

也就是說,內閣全票透過了祈容這個提議。

奇怪,雖說一向和江一道不對付的嚴次輔已經鋃鐺下獄,但內閣上下也並非一條心,怎麼今兒個這麼齊心?

有這種感覺的,並不止劉御史一人。

周帝眯著眼,他從江一道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隻老狐狸,難不成又在算計什麼?

他並不喜歡江一道,只是一來需要這麼一個人替他擔下繁重的國事,維持朝堂平衡。

二來江一道是歷經兩朝沉浮的老人,又在百官之中威望極高,不到萬不得己,他也不願意去動他。

話說回來,江一道是個頗識實務的,當日祈容潛入京城遊說,他為了江家滿門,可是毫不猶豫的把祈容給賣了;要不是自己攔著,他都準備親自綁著兒子進宮請罪了。

他應該很清楚,若敢算計自己,事後,江家連一個活口都留不下,包括他唯一的嫡子——江堯。

再者,鄺九是他的人,絕不敢胡言;至於冊錄,早在他的授意下做過手腳,別說只是調了區區兩萬人,就算把禁軍全部調走,一個不剩,冊錄上也看不出一丁點問題。

想到這裡,周帝眸光一鬆,淡淡道:“既然諸位愛卿都這麼說,那就召鄺九入宮。”

“陛下聖明。”數十位官員齊齊躬身,隨後退到各自的位置上,默默看著傳旨小太監飛奔而去。

禁軍大營在城北,縱是傳旨太監快馬加鞭,一刻不停,來回也花了一個多時辰。

在這一個多時辰裡,無論周帝還是文武百官,亦或者是淪為階下囚的淮陽王等人,都沒有出聲。

終於,腳步聲從寂靜的殿外傳來。

眾人精神一振,不約而同地往殿外望去,卸下盔甲與配劍的鄺九大步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跟著兩名同樣卸去盔甲兵刃計程車兵,合力抬著一口箱子。

突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鄺九呼吸陡然急促,手腳發僵,但他很快控制好情緒,目不斜視的走到大殿中間,朝周帝單膝跪地,“臣鄺九請陛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看到這個心腹臣子,周帝心頭的煩躁如潮水般褪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