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裡。
“你們下去吧。”
一個身著墨綠色衣裳的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了看閉眼靠在岸上的女子,低聲對著周圍人吩咐道。
“是。”
服侍的幾個僕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行了個禮之後,依次離開了。
霧氣有點大,陸詞瞧得不是很清楚,拿過皂角之後,在女子背後蹲下,可手還沒觸碰到肩膀,被人一把抓住,拉進了溫池之中。
“撲通”一聲,皂角落入池中,陸詞掙扎了好一會兒,才浮出水面,髮絲散亂,衣裳凌亂,樣子狼狽得不行。
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人捏著手推到池壁上,那人以極其壓迫的氣勢壓了下來。
蘇弦月今夜喝多了酒,這會兒眯著眼打量了人許久,才認出了眼前之人,“陸詞?”
左右也掙脫不開,陸詞抹去了臉上的水,抬起眸子和她對視,“是我。”
他嗆了些水,又咳了一下,動了動手腕,示意女子放開他。
蘇弦月果真放了手。
陸詞眼裡黯然一閃而過,整了整衣角之後,提步想要踏上臺階。
可剛有動作,就被人禁錮住腰,身後,女子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陸詞,你跑什麼?”
兩人的姿態難得親密,陸詞愣了好一會兒,“我來伺候妻主。”
“呵呵。”
女子如毒蛇一般的手纏住他的腰,將他按向自己,誘哄道:“伺候我?用你自己不是更好嗎?”
她竟是要……
“你喝酒了?”陸詞怔忪了許久,恍惚開口。
“一點點。”蘇弦月“嘖”了一聲,“你不願意?不若出去喚小落過來……”
“我願意。”
陸詞打斷她的話,抬頭看著她重複了一遍,“我願意。”
“陸詞,三年了,你依舊這麼自甘下賤啊。”
陸詞臉色微變,轉瞬又神色如常,甚至唇角揚起了些許弧度,“伺候妻主本就是我的份內之事。”
這些話對他來說,早已經不痛不癢了。
他,不在意的。
他主動靠近,皓腕搭上女子的裡衣,“我來替妻主寬衣。”
可手被人打落。
“妻主,這是何意?”
女子輕飄飄地望了他一眼,抱著手臂靠在池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衣服脫了。”
陸詞咬著嘴唇,抖著手將身上的衣物脫了個利落。
迎著女子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慢慢地貼了過去……
蘇弦月一動不動地承他的服侍,末了,才出聲,“這三年,你就學會了這些?”
“我……”陸詞停下動作,面上浮現出難堪之色。
“連怡紅院最低等的人兒都不如,真是無趣得很。”
她竟拿他和妓子相比!
眼眶酸澀得厲害,陸詞快速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就不在這裡礙著妻主的眼了。”
他轉身想上去。
這回是踏上了臺階,可足被人抓住,腳底一滑,再一次跌落池中。
“啊!”不小心磕到了腿,陸詞疼得臉色煞白,面容都扭曲了。
女子對他的痛苦充耳不聞,毫不留情地捏著他的脖子,同時,陰惻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讓你走了嗎?”
……
許久之後,折磨一般的情事終於結束。
蘇弦月在池中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動不動的陸詞,冷冷地開口,“陸詞,這就是你當初招惹我的代價。”
“妻主……滿意就好。”
陸詞緩了許久,才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