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好在下手之人還有點分寸,尚未傷及筋骨。只是。”

蘇婉沉吟了片刻,筆尖微動,隨後將一張藥方遞給她,“內裡空虛,氣血不足,陰邪入體,須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按這個方子服用湯藥,每日三次。”

沐黎初自是信任她的,方子看都沒看就遞給了一旁的侍女,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手……”

剛才她看了,手上的傷也不輕。

“別急啊,我的陛下。”蘇婉又從藥箱中翻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這個藥膏,每日塗抹三次。”

“只是,這手上的傷有些嚴重,一定要引起重視,一個月內不可沾水,尤其不可動武……”

蘇婉噼裡啪啦說了一堆,末了,“陛下可聽明白了?”

見著沐黎初點頭之後,蘇婉伸了個懶腰,“既是如此,臣告退了。”

“對了。”蘇婉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今夜之事,陸家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沐黎初頷首,“朕心裡有數。”

她心裡很清楚,今夜這一出,不過是長皇子代替身後的陸家來敲打她這個皇帝。

呵。

這就坐不住了?

“陛下,阿淮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沐黎初回過神來,將熬好的藥拿給他,“我們先不說這些,先把這藥喝了。”

見沈淮有些抗拒地看著藥碗,“今早,那只是補藥。”

她不想和他打什麼啞謎了。

虧欠也罷,怒氣也好。

在剛才見到他那般,什麼也不怨了,只要這人,好好地活著就好。

沈淮眼睛亮了亮,臉色都紅潤了幾分,“你是說,那不是避……”

話還沒說完,他又默默吞回了肚子裡。

他這說的都什麼啊?

果然,耳畔傳來女子低低的笑聲,“原來,阿淮這麼想要有我的孩子?”

“我才沒有。”沈淮焦急地反駁,只是耳尖紅得滴血,出賣了他。

沐黎初摸了摸發燙的耳垂,低聲笑了笑,“哦?沒有啊。”

沈淮梗著脖子,繼續嘴硬,“真沒有。”

還是這麼倔強。

沐黎初極輕地搖了搖頭,唇邊笑意更深,“好好好,沒有就沒有吧。”

“現在可以喝了吧?”

這回,沈淮倒是接過去了。

深呼吸幾下,一口氣喝了下去。

遞回去時,發現女子潔白的掌心靜靜放著一顆糖豆。

沐黎初含笑看他,“愣著做什麼,吃吧。”

沈淮愣愣地接了過來,突然淚水一落,一下子打溼了糖紙。

“小祖宗,你又怎麼了?”見他落淚,沐黎初有些無措。

沈淮吸了一下鼻子,委屈地看著她,“今早的藥……也很苦。”

沐黎初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今早的藥很苦,但是,她沒有給他糖。

她輕柔地吻去他的淚,話裡話外都是憐惜,“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不,你沒有錯,是我的錯。”

是他的錯。

他不怪她冷落。

沈淮搖搖頭,撕開糖紙,將糖放到嘴裡,一下子就化開了。

他仰起臉衝她笑,“很甜。”

“阿淮,從前的,我們都放下吧。”

沐黎初是跟他置氣,但方才看到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她什麼都不想算計了。

只求他,能夠一生無憂就好。

女子眸子裡難以言說的溫柔,沈淮只看了一眼,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沐黎初傾身過去親了親,“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