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侍妾。”
溫如煦剛回府,就聽到一道盛氣凌人的叫喚。
“表公子安好。”
溫如煦淺淺地吐出一口氣,對著來人福了福身。
他今日著一身綠色的衣裳,像竹子一般,鬱鬱蔥蔥的,好看得出奇。
姜淡月一雙眸子緊盯著他,嫉恨地說道:“表姐居然連這都買給你。”
這身衣裳,可是雲絲坊新出的樣式,是城中多少少年期盼了許久才出的新品。
他也念了許久,好不容易纏得母親同意了,可沒想到,等他匆忙趕到雲絲坊的時候,才發現被人捷足先登了。
現下才知,是表姐買來送給了溫如煦,她當真喜愛這個妾侍。
溫如煦低眸輕笑,“承蒙小姐厚愛。”
那日,蘇姨母走後,蘇若璃就將他納入房中,做了她的妾室。
她當真潔身自好,雖未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房中確實也只有他一人。
吃穿用度,她都不曾虧待於他。
因而雖說是妾室,府內眾人幾乎將他當正君一般看待。
姜淡月看他梨渦淺淺,眉眼皆是春意,就知道他過得極好,突然湊上去,詭異地笑了一下,“你得意什麼?興許,這份厚愛,不久要落到別人身上了。”
“表公子這話是何意?”
溫如煦心裡一緊,面上卻不顯。
姜淡月哂笑,“這幾日,表姐是不是經常不在府內,就連晚上,也很晚才回來?”
“你身在內宅,自然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我好心,告訴你也無妨。”姜淡月揚起下巴,“表姐這幾日,可是日日都和太傅家的小公子在一處呢。”
“那小公子,我曾在宴席上見過一回,貌美自不必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話溫溫柔柔的,當真是讓人憐愛得緊。”
“你知道的吧?表姐是因為近不得男子之身,這麼多年,身邊才一直無人。”
“而如今,她既能碰你,那就說明她已經好了。”
“這蘇府啊,不久怕是要迎來新主君咯。”
姜淡月看著眼前少年臉色煞白的模樣,惡意滿滿地吐出誅心的話來。
他心裡怨恨瘋狂生長。
他戀慕了表姐這麼多年,可是,因著表姐身上那探不出緣由的病,只能咬著牙遠離。
可是,溫如煦一個卑賤如泥的人,居然爬上了表姐的床,讓表姐破了戒。
他每每想到這些,就嫉妒得發瘋。
原以為,透過這件事,蘇若璃的病已經好了,那應該也能接受他。
可他赤條條地站在她面前,企圖靠近她的時候,她居然一把推開他,又和從前一般,嘔吐不止。
可他分明聽說,表姐連日來,與溫如煦日日笙歌,瞧著溫如煦面上抑制不住的春意,就知那事必不會少。
好在,溫如煦身份低微,成不了蘇家主君。
只是,表姐當真只能接受這個小賤人不成?
他也曾派人去試探,可皆被蘇若璃轟了出來。
他不痛快,便也要找人不痛快。
這不,隔三差五就來找溫如煦的麻煩。
可溫如煦聰明得很,總是預判他的預判,儘可能躲著他。
今日,終於讓他逮到了機會。
那自然是要做些什麼,才能緩解他心頭之恨。
溫如煦穩了穩心神,只是一笑,“小姐做事,自有她的分寸,就不勞表公子費心了。”
“呵。”
姜淡月目的達到,也不跟他來那假惺惺的一套了,帶著小侍,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
“阿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