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嶺聞言哈哈一笑,滿不在乎道:“我還當是什麼事,不過是惹了姊妹不高興,回頭斬下烏力吉,搜了他營長的寶庫,我便給你留一件稀罕玩意兒讓你回去哄人。”

康允澤拱手稱謝,吃完紙包裡的滷肉,眾人又齊齊上馬。

到達順州休整了半日之後,蕭嶺率領著一隊精兵朝著烏力吉進發。

這番討伐烏力吉實乃意外之事,早先蕭嶺在順州城外抓到兩個西狄的逃兵,審問之下摸清了烏力吉就在順州百里之外紮營。

營盤十餘座,連營十餘里,佈陣于山上林內。若無人帶路,要想尋到烏力吉所在,實非易事。

幸而這兩個逃兵為求活命,一通鞭子之後,甘願替他們帶路。

烏力吉去歲搶掠過順州城後,往西遷了三百餘里,可越往西北水草凋敝,氣候也不宜人。烏力吉在順州享受過之後,由奢入儉就覺得艱難了。

他有些後悔,不該在攻破順州城後一把大火將城內燒燬了大半,而是應該強佔下來,過幾年舒服日子。

畢竟大淵的那些個守城將領在他面前如泥捏的一般,城都能打下來,更別提守在城中了,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烏力吉想回順州,但城破需要人重建,他手底下的人只會喝酒吃肉打仗搶劫,哪裡會建城?

烏力吉的手下尼格給他出了個主意,不必心急回順州,等城中的百姓把屋子重新蓋起來,糧食重新種起來,那時候他們再回去,豈不是美事?

烏力吉做事向來靠著一股蠻力,手底下也都是一群莽夫,可這回聽了尼格的話,他當即就一掌拍在尼格的肩膀上,學著大淵人說話的方式,誇讚他頭腦靈活,可以做他的謀士了。

從前烏力吉只認為打仗就是硬碰硬,哪裡需要什麼腦子。大淵那些柔弱的兵士倒是有腦子,還不是成了自已的手下敗將。可這回兒他忽然覺得有個謀士也不是什麼壞事,即便在打仗上派不上用場,旁的地方說不定還能用得上。

這番打算之後,烏力吉便帶著人馬從三百里外又遷往順州城外的一處山坳裡。山坳裡有河,他們自已帶了有糧,往山上去的高處又可以遠眺順州城的方向,實在是一處寶地。

他想大淵人打仗不行,但說出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他搖頭晃腦地說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時間竟覺得自已的頭腦也靈活了幾分。

這日他仍舊在帳中喝酒,興致正濃卻見尼格掀開帳簾,快步走了進來。

“來,坐下一起陪我喝些。”烏力吉舉了杯子,臉色黝黑泛紅,嘴裡一股子酒氣。

“剛剛山上守兵來報,說是扶江西邊有一小股大淵計程車兵正在渡河,不知要往哪去。”尼格沒接那酒杯。

烏力吉眸子一凝,斂去了笑意,如高原上的鷹隼看見獵物般機敏:“又來了?多少人?”

在山坳裡的幾月,每每偵查到大淵的部隊,烏力吉都會視情況做出應對。少於百人的,派出一隊精兵悄悄跟上,將他們斬殺在無人的戈壁上。多過百人的,則觀察他們的路線,若是走到了利於圍困的地界,就想辦法包圍起來。

要是人數再多,便熄火禁聲掩去蹤跡,只等人走了再出來活動。

“人數不多,約莫百來人。”

“讓極格布帶人跟上去,找到機會,嘿嘿,全砍了頭!”

數十人馬渡過扶江悄然穿梭于山林之間。馬上計程車兵身著甲冑,手中長刀不時撥開擋路荊棘。

被烏力吉盯上的一小股部隊正是康允澤帶著的幾十人馬。

來時路上,蕭嶺便展開地圖食指劃過扶江一帶:“過江就是剪子嶺,這兩處山峰合圍一塊,西狄逃兵說了這是烏力吉最常埋伏的地方。你帶一隊人馬繞著剪子嶺行進,誘敵深入後佯敗,把人